和她一樣想起這首詩?
他最後的幾封信上說,他住在劍閣陸家舊宅,可卻沒有說陸家舊宅是幾排幾號。
青二十七沒有把握能順利找到他。
再說……她很害怕到他家敲門,迎出來的卻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告訴她說:“我家相公出門了,請你稍坐等一會,他馬上就會回來。”
她的心裡亂亂的,明知劍閣不大,陸氏又是大族,不見得就很難找,可就是忍不住“近鄉情怯”。
思來想去,決定先將楊巨源交代的事辦了。
一轉頭看見路邊有人賣菊花,鵝黃的、雪白的、紫紅的,一絲一絲彎彎曲曲的,一簇一簇微微低垂的,有圓如小盆的,也有一束之上長了十數朵的淡綠色小雛菊。
青二十七想起楊巨源說要帶些花兒給他心儀的女子;況且那些花兒令人見之心喜,便買了大大一束,抱個滿懷。
雖無春花之甜香,卻有山野之清味。青二十七欣欣然地,也不管他人頻頻回眸,幾乎要雀躍起來。還暗自吟了幾句“菊著新霜處處開”、“秋菊更餐英”的酸句子。
依著楊巨源給的地址,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
柴扉緊閉,些許綠意從院中透出,那是寒竹猶青。
青二十七心念一動,但想蜀地竹海連綿,一路行來,院中種竹者不在少數,便安下心,騰出手來扣門。
“篤篤。”四周幽幽,襯得扣門之聲清脆異常。然而她敲了許久,門內卻始終沒有迴音。
主人不在家?
青二十七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又抬手敲了敲門。
不想門內依然沒有反應,隔壁的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一位三十許人的大嫂探頭出來,見青二十七是個陌生人,問道:“姑娘找誰?”
“我……”青二十七一時說不出來,因為她壓根忘了問楊巨源那姑娘叫什麼名字,指了指門內道,“我是替楊巨源楊大哥來報信的……這家的主人不在?”
“哦!”那位大嫂答道,“你是來找陸姑娘的?”
陸?姑娘?
青二十七有點慌神,答道:“楊大哥託我來找這家的小姐。他們家,姓陸?”
那大嫂熱情地道:“是啊是啊!他們家是姓陸,我當家的說我們兩家是幾十年的鄰居了。不過,後來好像出了點事。我嫁進來時,他們家已經荒了好些年了。
“直到半年前陸公子回來,將這家裡裡外外修繕了一番,我們才重新做了好鄰居。對了前個月,他家姑娘也回來了,你要找到的想來就是陸姑娘了吧?楊兄弟我見過的……”
她本來滿懷八卦之心地說長道短,卻見眼前那個陌生姑娘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臉色變得慘白無比,這才發現對方渾身是溼透的,忙又道:
“唉,姑娘瞧你這一身溼的!別是被雨淋壞了?是不是很不舒服?來來來,先來我家裡歇會兒,喝口熱茶準就好了!不著急啊,他們家常常沒人的……”
青二十七愣愣地,她聽不見那婦人在說什麼,只看著婦人一張一翕的嘴不知所措。
她猶豫了半天,卻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撞進他家裡。
這是天意麼?她該如何面對他?她原該打扮得更好看些……
而……陸姑娘是誰?
青二十七從未聽說陸聽寒有什麼姐妹。
這個女子自稱姓陸來到他家裡,與他是以何種關係相稱?
她想到段舞因為愛楚樂一而自稱“楚仙姑”,更是心中絞痛,如受凌遲之苦。
如果真是這樣,她來這裡,又有何意義?
鄰家大嫂還在絮叨:“唉呀呀,陸公子是神采俊逸,陸姑娘是溫柔可人。他們說是兄妹,我看啊,八成是一對嘍!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小楊兄弟前段也常來,不過嘛……”
她猶自說個不休。
青二十七心亂如麻地跟著她的思路想,如若是陸聽寒,無怪楊巨源為這女子做再多的事,她也不會心動了。
所以陸聽寒……所以你從許久以前,就不再給我寫信了麼?
青二十七隻覺心灰意冷,忽地將那滿懷的菊花都遞給了那大嫂:
“大嫂,是這樣的。楊巨源楊大哥交代我務必要找到陸姑娘。既然她不在家,我去別的地方找一找。
“若我走後,陸姑娘卻回來了,麻煩你轉告她一聲,就說楊大哥向她報平安,‘諸事皆安’。這些花,就送給你了。謝謝你!”
楊巨源交代了這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