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維梓假裝沒看到楚樂一不禮貌的舉動,福了一福,向兩人道別。
青二十七與楚樂一回禮,目送桑維梓下樓,只見輕盈的裙角一閃,那曼妙的身子已在丈餘之外,竟然去得很急。
楚樂一雖然很不喜歡桑維梓,仍是忍不住讚了聲:“好輕功。”
他回頭看青二十七一眼:“被她說到痛處了吧?瞧你那小臉白的!”
青二十七不答,丟了塊碎銀結帳。
楚樂一道:“她請你來,該她結帳才對。怎麼是你結?真是於法不合、天理難容……”
青二十七依然不答。
楚樂一:“青二十七,你沒事吧,別不說話啊,我會嚇到的。”
青二十七說:“汗青盟定有急事召喚十六姐。他們換了訊號系統,我不能破譯,但是她向來優雅、很注重儀態,若非事急,斷不會這樣不顧雨地衝出去。”
暴雨如注,狂風灌入,青二十七與楚樂一站在小酒館門口,剛剛撐開傘,那傘就被風颳得向後翻去,剎時間只剩了個傘架。
楚樂一抱怨道:“這什麼破勞子傘真不經用,這叫我們怎麼趕得上桑維梓!”
“反正是趕不上,她早就沒影了。”青二十七說道,不緊不急地轉身向店家借了把結實點的傘。
夏日的暴雨向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大一陣小一陣,兩人磨蹭了下,雨便沒像適才那樣大了。
青二十七這才拉著急得快跳腳的楚樂一,打傘漫步雨中。
楚樂一被青二十七搞得沒了脾氣,乾脆摟住了她的肩膀,笑道:“娘子,咱們這雨中行,可有情調得很哪。”
青二十七很配合地把頭靠在他胸前,低聲說:“剛才十六姐視線所及,只有左手邊第三間的布店是開著門的……你不要看他……”將傘轉側,遮住了楚樂一。
自汗青盟多年訓練而形成的敏感讓青二十七發現了那鋪子裡的一點不對勁;而楚樂一也是伶俐之人,若無其事地同她走著。
不想青二十七說了聲“我們進去逼他開口”,便說做便做,馬上將他拖進布店。
一邊道:“楚樂一,你不是答應我,要給我挑匹緞子做衣衫麼?這店我來看過幾次了,很是不錯,我看你這回還怎麼敷衍我!”
她一向謀定而後動,如此衝動,就連楚樂一都覺得突然,何況是那布店的店主?
他顯是沒想到青二十七和楚樂一就這麼闖了進來,忙迎上前來,陪笑道:“客官有請了,客官要點什麼樣的緞子?讓小的給二位介紹介紹?”
裝,你就裝吧!
楚樂一很快就跟上了青二十七的節奏,冷冷一笑:“我娘子要的是天下無雙、世間罕有的上等貨,你有麼?”
那店主點頭哈腰地道:“客官這可是來對地方了!俺這是百年老店,遠近聞名,只要你說得出,沒有我們拿不出來的。”
青二十七卻完全不理會那店主的自吹自擂,“啪”地一聲,將絞成一束的軟紅十丈直接放上了櫃檯,銀光燦燦,頭上的那枚紅色金鋼石尖銳閃亮。
店主一個哆嗦:“小娘子有話好好說,這,這是何意啊?”
楚樂一說:“我娘子這是何意?這不很清楚嗎?意思就是恭喜你,你遇上雌雄大盜了!”
他的話音剛落,青二十七雙指一伸、直刺那店主雙目。
她並非想出手傷人,目的是要試那店主會不會武。
誰知那店主竟然好生膽大,竟硬是不躲不閃,彷彿嚇傻了。
青二十七冷笑一聲,真的戳了下去,她倒想看看他是眼睛重要,還是演戲重要。
那店主在青二十七指尖到達自己眼睛的那一剎,方將頭往後一仰。
因為閃得太遲,形容十分狼狽,只聽霹哩嘩啦,架子上的布匹綢緞全滾到了地上。
不等他爬起,楚樂一早將霧煞晃到眼前:“呀呀,我說店主,小心駛得萬年船、宰相肚裡能撐船,你不知道麼?當心哪!”
那店主仍不死心,求爺爺告奶奶地道:“大俠,大俠,大俠饒命!小店的東西,兩位大俠儘管拿走,只求不要傷小的性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小的混這口飯呢……”
青二十七斜眼看他,冷冷地道:“別裝了,我也曾經在汗青盟呆過——你知道我是誰;而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身份。
“你不是汗青盟專門培養的內部人員。你一個外圍的嘍嘍,無非就是打打下手拿拿錢,賣賣訊息傳傳話。天大的好事輪不到你,真有什麼歹事,肯定先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