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
玉奴都識得這些花。
沅嬪偶爾會問起這是什麼花,這又是什麼,玉奴都會仔細地答,偶爾也會穿插一些她和賀蘭辭的小故事在裡頭。
比如水仙和君子蘭。
不識花的人其實不太能分清,玉奴曾經就是,她見過蘭花,沒怎麼見過水仙,以為水仙是蘭花裡的一種。
一日在山間看到許多,高高興興地挖了一捆回去,說好多的蘭花!
賀蘭辭手中捏著水仙,笑得前俯後仰:“玉奴啊玉奴,你可真叫本世子……欣慰啊。”
以至於她一直以為水仙是蘭花的一種,又回去把一片都挖來,從此質子府裡最多的就是水仙。
後邊還是太子妃來了,訝異一句:“賀蘭辭不喜君子蘭了?”
她才猛地知道,水仙不是君子蘭。
“我鬧了個大笑話。”
沅嬪其實並不想聽,還是笑著說:“王上當年就對王后這般特別。”
玉奴一愣。
她從沒這樣想過。
只是覺得世子果然是個好人,怕當時戳穿會臊她面子。
“原來是這樣嗎?”
沅嬪嘴角一抽:“……”
她似乎也在為人做嫁衣。
“許是王上人好。”沅嬪找補。
玉奴一笑:“當然,王上人很好。”
沅嬪已經不想說話了。
王上好?
哪裡好?
都不正眼看她們這些妃嬪。
大臣們也沒少明裡暗裡打壓。
當初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堂兄死,遂後又逼死先帝先王后。
在御前伺候的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王上從前落魄,他們便半點不敢提貧,半點不敢提富,生怕哪裡觸了王上逆鱗。
王上初登大寶那會,整個王宮可謂血流成河,整整一個月過去,王宮的半空中都還飄著血腥味。
坐上王位的人,幾個是好人?
也就王后眼裡王上乾淨無瑕如神明。
眾妃嬪這麼想著,哪裡知道玉奴曾經看過什麼,她曾看著王上指著質子府旁的一家農圈豬槽,風輕雲淡地說著他曾與豬搶食。
她曾看著王上指著一處乞丐窩,毫不在意地說著他搶了一個硬饅頭遭乞丐毒打,不過好在遇到恩師。
她那時淚如雨下。
神明,歷經千辛萬劫都不一定成。
世子也只是她的神明而已。
沅嬪忽然問:“王后還有另一閨名?”
玉奴……
清貴人家怎麼會取“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