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日有人發現假山玄機,進了暗室,她正光著身子給自己抹藥。
那人第一句便是:“我去,這是什麼新的刑罰?”
第二句是:“你怎麼得罪大皇子了?”
她惶恐抬頭望去。
那人在見到她的臉後,第三句終於識得她的身份。
“你是大皇子養的禁臠?”
玉奴垂眸不語。
牙婆說她冰肌玉骨,大皇子說她身嬌,見到第一眼就說此等肌膚要是能開出花來更美。
於是大皇子點燃蠟燭,傾斜手掌,蠟燭一點一點滴到她的身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
只有這位擅闖進來的公子,說她身上的是刑罰。
“公子趕快離開吧,若是大皇子知曉有人擅闖進來,遭罪的不止公子,還有公子全家。”
“全家?”那公子笑著說,“全家就我一個。”
她意外抬眸,對上公子燦然的眼睛。
後來她才知道,公子是賀蘭世子,北寒送來大雲的質子。
世子來的第一次,為她披上衣裳。
世子來的第二次,帶走了她。
而她,也初次和傳聞中的秧秧郡主見了面。
大人們稱讚她的美貌,原來不及秧秧郡主萬一。
後又見著大雲第一位提出和離的女子——離親王妃,傾國傾城之貌和堅韌善良之心集於一身的人。
難怪,有其母必有其女。
皇城宮變在即,賀蘭世子暗中帶著她先行逃回北離,一路風餐露宿。
也是在路上,她的賣身契用來點柴火,從此是自由身。
即使身為自由身,她也要繼續跟著世子。
牙婆說得對,她命好。
她被視為財物賣來賣去,最終落得一身的傷痕,所遇面上良善之人都包藏禍心。
她以為人人都如此。
賀蘭世子不是。
太子妃不是。
離親王妃亦不是。
兩國戰事結束之後,賀蘭世子登上王位,她一個殘花敗柳之身,已經不配伺候世子。
她跟著太子妃回大雲,離親王妃認她做義女,改名玉曦。
不由得又想起牙婆的那句話。
她命好。
好到……
世子來娶她了。
還是以娶王后之名。
王后。
一個貧賤之人,成了大雲郡主,又成了北寒王后。
不過在她身上的擔子也重。
她代表的是大雲,義母和平南郡主再三叮囑,去了北寒要拿出大國氣勢。
大國有容人的胸襟。
也有不能容人的手段。
後者是言,不能容人欺辱到自己頭上來。
更重要的是,她嫁到北寒王室,要為王上平衡後宮勢力,輔佐王上地位穩固,有些王上不便做的事,得她這個王后來。
入了北寒,有後妃敢低看衝撞她,嬤嬤上前掌嘴事小,侍衛的刀也會架到人脖子上。
個別嬪妃以自身家世相要挾,以為她不敢殺。
她只道一句:“大雲鎮守北境的軍隊離此處不過千里,快馬幾日就到,你說本後敢不敢?”
偏偏鎮守在北離的還是離親王一家。
離親王膝下的一雙兒女偶爾會來四寒城同她說說話,一下子就鎮住了那些背後嚼舌根說她不得寵的北寒人。
故而她拿大雲北境軍隊為庇護,無人敢議。
開頭整治了一些跳腳的嬪妃,其餘人也就漸漸消停。
不過只是明面消停,背地裡的詭計依然層出不窮,尤其是爭寵一事。
其實也沒什麼好爭,王上向來雨露均霑,若是因為前朝牽扯多在哪位嬪妃處歇息兩晚,她也會帶著賞賜按照位分賞給其餘嬪妃以示安撫。
不管是不是每逢十五,她都會親自帶著朝服去叫王上更衣上朝,比雞鳴還要準時,風雨不遲。
可以說這些年她這個王后當的前朝挑不出錯,後宮妃嬪沒有妄議。
唯有王上,瞧她多少有些不快。
大抵是她總早早擾了他的好事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