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將一個丫鬟從昏暗中拖出來,腿上被咬了一個窟窿,鮮血染紅裙襬。 “小郡主饒命,小郡主饒命!奴婢沒有偷聽偷看,奴婢只是來這裡找丟失的耳墜!” 丫鬟已經疼得淚流滿面,還要忍著痛跪下,雪狼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獠牙上還沾著猩紅的雪。 她渾身都在發抖。 “奴婢百日裡負責打掃這一片,不小心遺失耳墜,待到天黑沒活,奴婢才敢來尋找,小郡主明察!” 她雙手展開,其中一隻手裡果然躺著一隻耳墜,另一隻耳墜掛在耳上,隨著主人一塊抖動。 若榴上前拿著耳墜比對,“小郡主,確實是一對。” 小秧秧點點頭,招手把崽崽回到自己身邊,一手摸著崽崽的腦袋,一邊說:“不好意思,崽崽傷到你了。若榴姐姐去找府醫來,霜女姐姐先把人扶到我們院子裡去叭。” “多謝小郡主。”丫鬟在霜女的攙扶下忍痛起身。 小秧秧話鋒一轉:“你只有一對耳墜嗎?” 丫鬟愣了一下。 “沒什麼,走叭。”小秧秧咧嘴笑一下,先行帶著霜女回到院裡。 她又開始拿著生肉餵食雪狼。 一隻毛髮潔白的雪狼,嚼得滿嘴是血,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就在旁邊笑眯眯看著,絲毫不懼。 如此反差的一幕,不論落在誰的眼裡,都有些毛骨悚然。 丫鬟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府醫在給她治傷,痛的。 小秧秧說:“需要什麼藥材只管說,這次是窩們崽崽不對。你好好休息一陣,月銀會照發的。” “多謝小郡主大恩大德。”聲音更抖了。 小秧秧依然微笑,有家丁抬著架子過來,丫鬟被弄到架子上躺著,要送回丫鬟住的地方去。 “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本郡主說的呀?” …… 夜深人靜。 丫鬟託著殘腿敲響一扇門,屋裡亮起燈,很快有人把門開啟。 看清來人,雪梅頓時清醒:“你怎麼來了?你還受著傷!還是這種時候!” “快!進來!”她四處探了探頭,趕忙把門關上,攏著外衣要繼續責備。 丫鬟卻淚眼朦朧地跪下:“雪梅姐姐,我把你贈的首飾還給你,往後不要再叫我辦事瞭如何?” “若不是我機靈,摘下一隻耳墜謊稱丟了,小郡主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小郡主身邊有兩個會武功的侍女,還有一匹兇惡的雪狼!那雪狼都是用生的血肉餵養,小郡主親自餵養的。” 回想著當時的一幕,她的身子就會止不住發抖。 丫鬟一股腦拿出雪梅買通自己的所有首飾,她是再也不敢貪一點了。 雪梅皺眉,忽地又笑著推回去:“你在說什麼呢,這些都是給你的,不用還回來。你在府裡只是個下等丫鬟,家裡人口又多,都在等著你養家呢。” “收著吧,我只是看著你就想到從前在雲京城王府的時候,一開始我也只是個下等丫鬟,只是後面得王爺青睞,才不用做那些粗活。” “我也不是非要你去辦什麼事,我就是喜歡小郡主,想知道小郡主有什麼喜惡,省得以後做了什麼讓小郡主討厭的事,這對你也是有好處的,知道主子的喜好,才能得主子青睞,你總不能一直做個下等丫鬟,幹些又苦又累的灑掃的活。” 雪梅將人扶起來,心疼道,“你腿上有傷,不能大動,回去的路上也慢著些。” “還有,不要讓人發現了,不然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事,都會被扣上密謀的帽子,人言可畏。” “我知道。”丫鬟抹一把眼淚,“這個首飾……” “給你了就是你的。” “多謝雪梅姐姐。”丫鬟想了想說,“雪梅姐姐只是想知道小郡主喜好的話,我要是知道了,會同你說的。” 雪梅發自真心一笑,目送她一瘸一拐偷偷摸摸地離開。 臉色瞬間變冷。 小郡主還真是不好近身。 王妃不是從前那個又痴又傻的姑娘,已經不好哄了。 何況身邊還有兩個厲害的侍女,王爺一天十二個時辰,起碼八個時辰都黏在王妃身上,更是近不得身。 也不知道曹姑娘和宋姑娘如何了,能不能順利入府做妾。 曹姑娘能入府的可能性大些,近日曹姑娘有來王府。 若是不能,王妃善妒的名頭便能坐實。 妒,為失德。 妒婦,為罪孽之人。 朝中大臣善妒的正室,輕則杖責之刑,重則毒酒一杯。 誰料她等了又等,遲遲沒有聽到任何風聲,王爺王妃整日恩愛。 小郡主更是歡喜,才半個月,已經把扶余城逛了個遍。 如今人人都識得離親王府的小郡主,是個漂亮嘴甜的小仙童,連兇惡的雪狼都願意與之為伴。 倒是沒多少人見到王妃,王妃早些年在許府受苦傷了身子,縱使回大將軍府好生修養一年之多,寒冷的冬日身子還是虛弱,都在屋子裡。 王妃一點沒閒著,竟讓人把那些沒能生長的海棠花根和葡萄根挖出來,仔細檢視。 還真讓她給查出來了。 根被熱水澆過,澆壞了。 王爺震怒,召了所有參與種植的丫鬟奴才過去。 卻一直沒人來叫她,奇了怪了。 沒過多久,說是人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