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斑駁。
一道陰影慢慢蓋住她,是司徒君走了過來。
他望著她。
她也望著她。
“地上涼。”司徒君把兩個小傢伙抱開,再把她抱起來。
“夏天呢,不涼。”許秧秧這麼說著,手臂環著他的脖子,笑著問,“哥哥怎麼欺負弟弟妹妹了?”
“他們兩個想……”司徒君還沒說完呢,兩條腿就被抱住。
兩個小傢伙坐在他腳背上,抱大腿抱得緊緊的。
可憐巴巴地仰著腦袋。
司徒君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最後說:“我說話語氣重了。”
“真的假的?”許秧秧明顯不信。
司徒君沒說話。
許秧秧又叮囑他:“前兩天他們又纏著爹要喝冰果汁,爹一時沒忍住多餵了兩口,結果兩個小傢伙就拉肚子了,娘不僅兇他們,連爹一塊兇了,爹還在想法子哄呢,你可別跟爹一樣沒忍住。”
抱著大腿的兩個小家撇撇嘴。
他們想喝嘛!
司徒君望著姐弟倆說:“知道。”
兩個小傢伙垂頭喪氣的。
感覺喊姐夫也沒用了,立馬鬆開姐夫的大腿,仰著腦袋說:“放,姐姐!”
小郡主說:“姐姐,和我玩!”
許秧秧才想起自己還一直被抱著,掙扎一下想下來,司徒君卻把人抱得更緊,朝著屋裡去。
外邊有風時涼快,大多時候熱得人冒汗。
屋裡本就比外邊涼快,又放著一盆冰,有人一直扇著,更是涼爽。
司徒君剛把人放下,手還沒從膝彎下抽出來,外邊就傳來兩道許久未聞的聲音。
“秧秧!”
“姑姑!”
是阿端和小淳禮回來了。
許秧秧眼睛一亮,立馬起身出去,走兩步又回來,一手拉著一個小的出去。
隨安嘀咕:“哎呀,太子妃把太子殿下落下了。”
行雲無奈,說他:“你少說兩句。”
緊接著兄弟兩個捱了一記眼刀,司徒君抬腳出去。
正好看到伶端公主和他家秧秧抱在一塊,伶端公主更是整個把秧秧提起來轉圈。
小淳禮著急忙慌地喊:“阿孃阿孃!”
容城竹也道:“阿端,注意著些。”
“沒事!”阿端高興著呢,放下秧秧後比比她的身高,忽然皺眉,“你怎麼竄這麼快?”
“阿端姐姐,我十六啦,女孩子長個子就看這兩年了。”
“那我從給你買的衣裳不能穿了。”
“沒事!”許秧秧從大哥手裡接過來,抱著裝了衣裳的包袱,笑得眉眼彎彎,“上次轉江南,這次又去了哪裡?這麼快就回來。”
“別提了,大雲的名山大川我還沒遊玩呢,不想回來的,但是我又懷孕了。”阿端無奈道,“師兄和小淳禮都嚷著要我回來養胎,我不得不回來啊!”
許秧秧:“恭喜!”
阿端摸摸肚子:“嘿,小淳禮有伴了,他天天晚上都要貼著我肚子說話呢。”
她望向許秧秧的肚子:“你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啊……”許秧秧突然不知怎麼說,總不能說直到現在她和哥哥還沒真正圓房吧?
阿端注意到她為難的神色,把人拽到一邊去說悄悄話:“太子不行?”
“噗!”許秧秧笑出聲來,突然感覺到身後不對勁,一轉頭。
哥哥在她們身後。
阿端跟著轉頭。
兩人嚇了一跳。
太子好像聽到了……
無聲在三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