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橋二橋相距三公里,容驚春和司徒君還沒走到一橋口時就聽到有動靜,側身轉頭時就看到一橋中間斷裂,聞季冬等人墜下江去。 容驚春瞳孔一縮,大喊出聲:“聞季冬!” 邁步要跑過去,身後又傳來一陣轟鳴。 容驚春再次轉頭,二橋也斷了,在他們之前過橋的百姓也墜入江去。 與此同時,藏在暗處的黑衣人道:“主子說過一個不許留,上!” 數名黑衣人衝出來,司徒君顯然早已料到,抽出軟劍與之交戰,其餘人也從馬車的麻袋底下抽出刀劍與之對抗。 容驚春沉浸在聞季冬墜崖的事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讓其中一名刺客刺傷了手臂,立馬抽出自己的玄鐵重刀,一刀一個殺紅了眼。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哪裡會答,只是一股勁地要致他們於死地,若是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有留活口的想法,對方也會吞服毒藥自殺。 “沒用。”司徒君說。 容驚春皺眉,對方來勢洶洶又人多勢眾,屬下已經死得差不多,就剩他們三個,對方剩六個。 他咒罵一聲:“一人殺兩個。” 到底是高估同行的侍衛,殺了對方一個,自己也死了,場上的戰鬥對他們十分不利。 容驚春又急著想去探聞季冬的情況,不惜用身體做誘餌,斬殺對方三人,自己腹部受了兩刀,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在地上,靠一柄重刀撐著。 只剩下最後兩個。 要是木芙在勝算就大了,可惜木芙昨天被司徒君吩咐去做了別的事。 對方也受了傷,眼底也露出一絲怯色,可能想到沒完成任務回去也是死路一條,眼神又變得狠戾。 司徒君也受了傷。 他是太子,自己得保護好他。容驚春撐著腰站起來,抹掉臉上的血,笑道:“一對一,勝算一半對一半。” 雙方再次交戰。 就在容驚春一刀要斬殺對方時,忽地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個石子,彈在他後頸的穴位上。 容驚春左臂就這樣又挨一刀,暈倒過去。 在暈過去的那瞬間,他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一橋,心道:聞季冬,你別給老子死了。 面前的黑衣人一愣。 忽地,一柄軟劍直直穿過他的腹部,鮮血滴答,瞬間到底。 司徒君毫不手軟地抽出劍,劍滴著血,他轉身看向另一命身受重傷的黑衣人,目光凌厲。 黑衣人一咯噔,轉身要逃。 逃一半還不忘回頭瞧一眼,正好看見平平無奇的男子捂著不斷冒血的腹部,栽倒下去。 黑衣人哂笑一聲。 人已全滅,可以回去和主子交代了。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君在遍野的屍體中緩緩睜開眼睛,血淋淋地來到容驚春面前,一把將人扛在肩上,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離開。 儘管提前做了準備,那些刺客還是刺傷了他。 身上的血一半是假,一半是真。 剛把人拖著離開,身後就傳來吵吵囔囔的聲音,是剛才的商隊,竟然真的去找了官府的人來。 …… 容驚春在噩夢中驚醒。 入眼的是泥牆,還有一盞微弱的火光。 “醒了?”司徒君換了一張臉,但這個聲音容驚春聽得出來。 “把藥喝了。” 容驚春滿頭大汗,接過藥一口灌下去,再苦都沒有眨一下眼睛,喝完藥他才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做了處理,裹得一層又一層,勒得他難受,一動渾身痛。 再看司徒君,已經換上百姓才穿的粗布麻衣,看不出哪裡受了傷,但他的唇色發白,似乎也沒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環顧四周,似乎是個窯洞。 “我們在哪?” “危江邊上的一個小山村。”司徒君道,“這段時間好好養傷,等上面派工部重新把橋建好,我們再去月牙城。” 容驚春沒聽到後面的話,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我要去找聞季冬。”他想到危江滾滾的波濤,眼底強忍著悲痛,“活人見人死要見屍。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隨安和行雲好歹也跟了你多年,還有那個一直暗中保護你的侍衛,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跟我去找人。” 他剛站起來,扯得傷口差點裂開。 “傷好再去。”司徒君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容驚春罵他:“難怪有人罵你,朝中大臣不服你做太子。” 外面傳來腳步聲。 容驚春立馬警惕,下意識想去拿自己的玄鐵重刀,四處不見,那可是二哥給他的。 等找到聞季冬他們一定要去找刀。 “殿下,公子,是我。” “木芙?”容驚春聽出聲音,卸下警惕。 木芙進了窯洞,手中拿著容驚春的玄鐵重刀,“給,公子。殿下特地叮囑屬下去尋的。” 容驚春面色一喜,朝司徒君敷衍了一句多謝。 木芙不僅帶回他的玄鐵重刀,還帶回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公子,殿下,聞公子和隨安行雲公公四人已在十里外的村子安頓完畢,聞公子和行雲公公倒無大礙,殿下的暗衛手被勒傷,隨安撞到巖壁上,後腦勺和腰部重傷,仍然昏迷不醒,已經找了大夫。”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