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張倚霄緊緊跟在後面,整個山洞都是四人喘息的聲音、以及活死人活動著的骨骼摩擦的聲音。醫生粗喘說道:“……哈,這是什麼東西?”話音未落,就有一個活死人從山壁內衝出來,雖然他的動作很緩慢,但是正在靠近那四人。醫生喉嚨發毛,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離他最近的活死人只有二十米遠,手電很黯,所以他大概也就只能看清楚那東西的輪廓,他能聞到一股腥臭味兒,但是很淡,那東西很瘦,但是極高,身高能有兩米左右。醫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東西,只見他的手指非常長,仔細一看又不是手指長,而是指甲長,大概是因為太暗了,醫生看那東西的面板都是漆黑的。“……靠!”醫生一個沒注意,被絆了一下,岩石上沾了水非常滑,他幾乎踉蹌得要摔在地上,幸好關鍵時刻張倚霄拉了他一把,才能讓他避免不摔傷。但是醫生還沒來得及道謝,就感覺身邊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那味道雖然很淺,但是讓醫生頭皮突然就發麻了。醫生連看都不看,直接往張倚霄那邊撲了過去,然後大喊:“白澤!快來幫忙!”白澤和季秋白其實就在他們兩人前面不遠處,一聽到醫生聲音淒厲,立刻回頭。白澤轉頭看到醫生左邊有什麼模糊的影子,白澤反手拽過去一個東西,趁著那東西停頓的一剎那,巨大的冰塊已經開始凍結了。這是白澤第二次和季秋白做愛後得到的能力,他可以接住外物來凍結別的東西。醫生尖叫一聲就拽著張倚霄的手不放,因為他是機械手不好控制,激動的時候更是沒輕沒重的,直把張倚霄拽的呼痛,儘管這樣,兩人也還是飛快的向前奔跑,很快就已經跑出去了百米遠。就在他們還想像無頭蒼蠅一樣向前跑的時候,白澤突然停住了,一邊拽著季秋白,一邊擋住了身後的張倚霄和醫生,說:“別跑了。”其實不用白澤說,他們也停住了腳。前方是大量的陰影,醫生用微弱的手電一照,就知道了,前面都是季秋白口中的活死人。季秋白麵色慘敗,然後說:“海底泡過的死屍……這真的是活死人,你們看過那些末世片嗎?哈哈……”季秋白竟然笑起來了,但是沒有人覺得好笑,他們心情非常沉重。但是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醫生手上的手電突然劇烈的閃了一下,然後光線減弱,最終沒有了光亮。四周奇怪的沉默了,在那活死人動彈的一剎那,他們聽到了骨骼摩擦的聲音,然後四人齊齊後退,猛地轉過了身。他們四個下意識地向後跑,但是最讓他頭痛的是身後的路也零星有幾個活死人的存在。季秋白手臂哆嗦地抬起手電筒,舉起來看了看那些活死人的臉。那東西臉上毫無生氣,看起來竟然有些像是剛才見到的公交車司機的臉。他們四人連著跑了一個多小時,手上的手電筒都已經很微弱了,然而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忍受黑暗,季秋白默默祈禱自己的手電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但是下一個暗了的手電就是他的。於是他們四人只有兩支手電,前後都夾著行動僵硬的活死人。這一切都發生在千鈞一髮之際,白澤緊緊攥著季秋白的手腕,幾乎要把他的手腕握碎了,季秋白也感覺不到疼了,因為恐懼,他大口的呼吸,就在他感覺絕望的時候,張倚霄突然‘嗯?’了一聲。季秋白下意識地看著張倚霄,然後就發現張倚霄飛快地指了指他們的左前方,說:“那邊,那邊有路。”白澤其實也看到了那條路,因為只有他們兩個有手電,所以沒辦法扔手電過去看看有沒有危險,他們湊近一些,然後讓白澤走過去,白澤揮手對他們說:“沒有腥氣,進來。”身後那些原本行動僵硬的活死人竟然慢慢靠近了,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像是沒有目標的行屍走肉,那麼現在他們顯然就已經有了目標,很不幸,他們四個就成了行屍走肉的目標。這次白澤不敢再讓張倚霄墊後了,他對季秋白大喊:“你先走。”之後就往後走等待張倚霄和醫生。季秋白原本腿軟得走不動,但是現在卻又猛地站起來,突然跟在白澤跑,道:“不行,我跟著你!”醫生本來走在季秋白後面,一看白澤走過來就知道他要墊後了,醫生害怕季秋白給白澤拖後腿,於是毫不留情地用冰冷的機械手攥住了季秋白的手臂,道:“快走吧……呃……”醫生看到季秋白的臉,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季秋白臉上全是冷汗,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醫生以為他是害怕外面的活死人,於是拍了季秋白的後背一把,道:“小夥子不是看了好多末世片嗎?現在還害怕那種東西?!”季秋白大喊:“怕你奶奶個腿,我要去找小狼!”季秋白說著就連怕帶滾地往白澤那邊走,白澤一看甩不開他,乾脆攥著季秋白的手腕,對著醫生和張倚霄道:“你們快走,我在這裡凍個掩護。”季秋白剛剛跑到白澤身邊,就發現不遠處已經有活死人來到山洞口的附近了。他的腳踝很痛,襪子都溼了,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