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手下看著她不知說什麼好,最後還是趙丹諫開口道:“尊主,就算這是一個陰謀,但是現在,也還請尊主委屈自己平息民怨!”
就算這是一個陰謀,但是那魏學並沒有貼上來,在你派人去傳話的時候,人家也拒絕了,就算這是一個陰謀,也是你自己跳進去的!
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因此在這一刻,哪怕是當年最鐵心的人也不由得想,如果這是大小姐……不,如果是大少爺的話,一定不會這樣吧。
不過這時候就算再想也是沒有用的,到最後眾人只有齊心合力的勸李初道歉,在手下的聯合下,李初不得已在寫好的通告上蓋上了自己的大印。
這個通告是由趙丹諫擬寫的,自然是很合理、很謙虛,雖然沒有直白的說“我錯了”但也很是放低了姿態。
這個通告由官府出面,張貼在初芽的各個縣城村莊,然後派專人唸誦,因此在最初,也起到了一點效果。
不過在這個通告出來的同時,各種疑問也出來了。
“黑煤的價格什麼時候下落?”
“大雁什麼時候才會再給我們送煤?”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挨凍?”
“這個通告,有什麼用?”
……
還有的直接說,既然尊主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麼為什麼不把府中的黑煤發放一些呢?
在天災人禍的時候,大雁的皇帝還知道賑災呢,現在這種情況,也說的上是災難了吧,那麼作為尊主,是不是也該救濟一下普通百姓呢?
初芽牧場雖然說不上年年風調雨順,但也沒有遇到過什麼特別大的災禍。他們在河流的上游,輕易不會發生水災;不處在地震中心,也沒有什麼地震;因為氣溫低,蝗蟲也不容易氾濫。
當然小災小難還是有的,但都不嚴重,特別是近十多年,可以說的是非常太平,因此在李初的概念裡,幾乎就沒有賑災的想法。
當然,就算再不願意,她也是知道要表個姿態的,但她府中的煤炭,自己用當然富裕,拿出去賑災,不過是杯水車薪,起不了什麼大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真拿出去賑災了,她自己怎麼辦?就算是她能買高價的,或者從其他地方呼叫,但再想在涼亭中點火龍,在屋中穿單衣,那就不可能了。
不過李初雖然私德虧欠,更說不上有什麼才幹,但是對於當初扶持她上位的幾個手下的話還是聽的,因此猶猶豫豫的,就想著拿出去一些黑煤換一點名聲。
只可惜她猶豫的時間太長了,在她猶豫的同時,被煽動的民眾不僅怨恨她,更怨恨所有和她有關的人事,特別是她的那幾個姻親。
那幾個姻親仗著自家兄弟兒孫做尊主的夫君,一個個都是飛揚跋扈的,哪受的了被這麼編排,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動手的,反正就是一個說評書的先喻突然死了,然後,所有人都說和李初的一位姻親有關。
初芽雖然和大雁很類似,但因為土地狹小,很多地方還是不同的。
比如大雁的秀才會有官田賞,初芽卻是做不到的,一直要到了舉人,才能保證衣食無憂。
但是舉人又哪是那麼容易做的,因此更多的秀才好一點的能做個西席,運氣差一些的,說不得就要在街頭賣字,乃至說評書了。
那個突然死去的評書先喻就是一個秀才,這人生前沒有多少人在意,但是這麼突然一死,卻令幾乎全初芽的讀書人都憤慨了起來。他們都意識到,如果開了這個頭,他們自己以後的安全就難以保證了!
所以,圍堵開始了,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不用號召,自動自發的將李初那位姻親的府邸圍了起來,那位姻親被嚇的惶惶不可終日,利用密道逃到了李初那裡,同時,也將麻煩帶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三千字,分別是積分五千萬、七夕和中元節的加更,所以,現在是九千了,肉牛滿面……
煤炭 (下)
第二十四章 煤炭 (下)
如果死的是一個普通百姓,讀書人也許會議論、會抨擊,但要說在冰天雪地,凍的一邊哆嗦,一邊圍著尊主姻親的府邸抗議……那就不太可能了。
但是死的是一個讀書人,哪怕是一個很落魄的只能在茶館裡說話本的窮秀才,那也不一樣了。
不以言論罪人!
從大寧到大雁,從中原到初芽,讀書人享受了四百多年的言論自由,他們已經習慣了對無論是皇帝還是尊主的編排,已經習慣了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