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佈置一手接一手,那李初怎麼可能有道歉的機會?”
劉欣笑道,高平卻搖搖頭:“那位魏學,卻不是我佈置的,也是那李初太……”
魏學並不是高平的計劃,不管怎麼樣,她還沒有學會拿一個無辜的人設陷阱,當然,她本來也是有計劃的,在她的計劃中,本是準備放一把火,然後引到初芽的身上,再之後挑起大雁和初芽的矛盾,最後暗中操縱令大雁的船隻不再向初芽運煤。
現在大雁的煤礦不少,但通向初芽的門路卻大半在她這裡掌握著,再加上她在這方面的影響力,倒是可以令大半商隊在一定時期之內不走初芽這條路的。
但是由她控制的話,最多也只是五分之四,不可能所有的商隊都賣她面子,而且,商人逐利,要讓他們犧牲這麼大的利潤,必定心有怨言。
所以魏學那件事,倒是的確幫了她。
想到這裡,她又搖了搖頭,劉欣疑惑的看向她:“小姐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的確有一點,若早知李初如此不堪,也許我們……”
她話沒有說完,但劉欣也明白她的意思了。李初如此不堪,若是由她擔任初芽的尊主,說不定對大雁更有利。不過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也是箭在弦上了,此時此刻,由不得李初道歉,也由不得他們後悔了。
她正想著,就看到一個人匆忙而來,一開始還有點模糊,但很快的,就看清那人的面目了。
那人肩寬腰細,穿了件紅黑相間的長衫,這種衣服有些類似於武將袍。大雁重文輕武,因此一般的年輕人,哪怕沒有功名,也會穿件類似於儒衣的衣服,像這種武袍,一般是喜歡鬥狠逞兇的人穿。
不過這種衣服穿在他身上,又自有一種風采,不見魯莽,只見灑脫,那樣一副從容大氣的樣子經常令知道內情的劉欣等人嘆息木蘭的性別。
而此時木蘭卻沒有了平時的穩重從容,他匆匆而來,神情中還有幾分焦慮,沒有等人傳報她就進了暖房,然後直接看向高平:“高小姐,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高平一笑,起身讓座:“不知木蘭要我做什麼樣的解釋?”
木蘭瞪著她,吐出四個字:“初芽暴亂!”
高平揚了下眉:“暴亂?應該還沒有這麼嚴重吧。”
的確是沒有這麼嚴重,但也差不多了。
大雁停了供應黑煤,初芽的煤炭商人那裡雖都還有存貨,但都開始限量供應,同時價格也一日三升。自然,民間對於李初的怨恨也一日三變。
不過初芽富庶。土地狹小,雖有種種弊端,但有一點,卻也少了很多麻煩,天災人禍遠沒有大雁、眺國那麼多,再加上土地肥沃,戰馬和刀具的走私,民間也算富裕。
因此雖然民怨沸騰,但到底還能壓制的住,但是突然有一天,李初的府邸突然失火,火勢倒也不大,再加上天寒地凍也沒有蔓延,因此最後只燒掉了三間房。
可是在救火的時候,人們卻發現府邸裡儲存著大量的煤炭,當然,若只是如此,也還沒有什麼。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普通百姓對於達官貴人的享樂已經呈一種麻木狀態了,因此雖然民眾對李初的不滿又多了一層,但到底還沒有爆發,只是在這個時候,又傳出一個訊息:府邸之所以會失火,是因為李初的一個小侍無聊燒火玩所致!
不是取暖!不是煮食!而是拿來玩!
這件事,就如同煤油上的一根火柴,民眾的不滿、怨恨,徹底爆發了!
在我們買著高價煤的時候,你那裡還儲存著大量的黑煤、銀碳,在我們快要凍死的時候,你的一個小侍卻拿著炭火在玩!
人是最不能比較的。
無論多麼不幸,只要看到還有比自己更不幸的,都會暗自慶幸;而無論過的多麼幸福了,看到別人過的比自己更好,也會忍不住的妒忌。
對於李初,初芽的人本就有不滿本就有怨恨,這一下,更是無法控制。當然,一般百姓總是老實的,他們就算爆發了,沒有人帶領,也不會如何,可是高平安排進去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如果李初處理得當的話,也不見得沒有挽回的機會。但是對於李初來說,讓她道歉、讓她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錯了?那些煤也是我李家用錢買回來的!魏學的事上,我雖然做的魯莽了些,但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李初是這樣對向自己勸諫的手下說的,“商人逐利,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這麼妄動?這是陰謀!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