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桃園之中,有一妙齡少女獨自一人,站在木屋門前。
清冷的月光籠罩在她身上,四周一片死寂,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她輕輕敲門,走進去。
只看到,木屋之中,一個深坑。坑裡,白骨累累。一具千年殭屍王,站在白骨中間,鼻子之中,有翠綠嫩芽伸出。
深坑旁邊,那個喊她過來的男人,正抓著一把邪靈石,在一顆一顆,心翼翼佈置著某種陣法。
佈置這個陣法,肯定很兇險。
因為他的臉,慘白慘白。他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他身上的毛孔,倒是滲出不少鮮血,把衣服都浸溼了,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血人。
誰的成功,是容易得來的?
你只看他人前光鮮無限,又如何能知道,無數個深夜,無數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人家興許拼了命的在努力。
秦鸞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很感動。
這個平日裡骨子裡泛著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喊她來,是為了開導她,為了讓她看看眼前這幅畫面嗎?
秦鸞不敢打擾他,安安靜靜的望著。
陣法大成,黃魚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濃郁的邪氣,忽然之間化成萬千道細線,朝著殭屍王體內湧去。
殭屍王鼻子之中的嫩芽,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
幾乎片刻之間,已經不知道有多長。
嫩芽化成胳膊粗的老根盤藤,遒勁有力,生機勃勃。
把整個殭屍王,一圈一圈,一團一團包裹起來。只見藤蔓,不見屍王。
有一朵花蕾,悄然浮現。
然後,是第二朵,第三朵。
三朵花蕾。
黃魚眉頭微皺,嘆了口氣。
不行!
原本想著種植一次屍香草,等成熟後結了種子,再種一輪。
沉淪深淵之中,屍香草的藤蔓,能遮蔽日。成熟之後,結的種子數不勝數。
但那裡是沉淪深淵。
這裡是邪氣稀少的人間。
即便是種在千年殭屍王肚子裡,邪靈石邪氣供養,也只能開三朵花。
一朵花一顆種子,果熟蒂落,種子成熟之後,這株屍香草就會枯萎。
也就是,最起碼,還要再種兩輪才能湊夠九株屍香草。並且,還必須要種在千年屍王身上。一個屍王,只能種一株,還要用邪靈石源源不斷提供邪氣。
千年殭屍,邪靈石。
此時此刻,黃魚最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想開啟沉淪深淵,召喚出其中的殭屍,哪裡有那麼容易啊。
黃魚轉身,就坐在深坑旁邊,道:“過來。”
秦鸞不敢反抗,這男饒修為雖然低,但所幹過的那些事,早就震懾了她的心神,特別是表妹宋青瓷出看到了什麼後,秦鸞對他,敬若神明。
她不敢反抗,乖乖走到他身邊。
少年抬手:“衣服脫掉。”
秦鸞一愣,一下子面紅耳赤。
不知道聽樓過多少次,這個男人是個大色狼,對樓做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難道他喜歡這個調調?不要感情基礎,陌生感那種刺激?
秦鸞咬著嘴唇,低著頭,猶豫好半響,終於還是選擇的順從,伸手輕輕解開領口的扣子。
一顆,兩顆……
雪白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春光已經迷死人不償命。
可不經意間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黃魚一臉懵圈。
黃魚:“你在做什麼?脫我的。”
秦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才發現,為了佈置那個陣法,黃魚早就筋疲力竭,連抬手,都已經很牽強。
她連忙上去,幫黃魚脫了上衣。
猶豫一下,面紅耳赤,嬌滴滴的問:“褲子……還脫麼?”
“不用了”黃魚:“衣服燒掉,上面沾了屍香草的劇毒,燒完去桃園後的西籮江洗澡,洗乾淨了來找我。”
秦鸞又是一愣。
黃魚補充了一句:“你更加扛不住這種毒素。”
秦鸞紅著臉,心翼翼問道:“先……先生……我……我只帶這一套衣服。洗完了之後……沒……沒換洗的……”
黃魚有些無語,之前看這姑娘挺精明的啊,現在是在賣萌麼?難道這就是傳中的蠢萌:“你不能把衣服也洗洗?”
秦鸞一路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