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門七殺陣,陣成,號稱能斬妖除魔。
然而今,斬不了妖,也除不了魔。
他們的肉身,被骷髏啃的血肉模糊。
他們的靈魂,被魔鬼撕咬成碎片。
一曲黃泉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
黃泉曲終,慘叫聲戛然而止,機門七子,從此人間消失。
黃魚抱起司徒幼,緩緩走進木屋。
伸手遙遙一抓,百丈之外,山陰有樹木斷裂,飛射而來。
半空之中相互組合,凝聚一個浴桶,緩緩落在兩人面前。
西籮江空,有漩渦現,如同龍吸水,細水升,姍姍而來,瞬間灌滿浴桶。
黃魚把司徒幼放在浴桶中,手面輕輕一拂,那浴桶中的水,登時白霧氤氳繚繞,如同牛奶,靈氣十足。
司徒幼震驚不已。
抬起胳膊,那上面原本一道十幾公分長,觸目驚心的傷疤,片刻之間已經痊癒,面板光滑白皙,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甚至那些過往的疤痕,也全都消失。
完美無瑕。
此時此刻,凡塵俗世,這姑娘最能當得起此四字,舍她其誰?
黃魚的手指在她身上輕輕揉捏。
所過之處,靈氣蘊養,斷裂的經脈迅速恢復,比之前更加強大百倍。
司徒幼:“多謝師父。”
黃魚:“換個稱呼吧。”
司徒幼:“師父!”
黃魚:“換一個!”
司徒幼:“師父!”
黃魚:“我曾發誓,這一世,不再收徒。”
司徒幼:“師父!”
黃魚抬眼望著她,那姑娘一雙美目瞪得滾圓,執拗的像個孩子,他嘆了口氣:“跟我修道,你只會成為邪魔。”
司徒幼:“師父!”
黃魚:“你口口聲聲師父,可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司徒幼:“事師如事父!”
黃魚:“我不要女兒。”
司徒幼:“願做牛馬!”
黃魚:“我也不要牛馬。”
司徒幼低著頭,咬著嘴唇,半響,眼神堅定,緩緩站起來。
清水出芙蓉!
那一身輕紗衣裙,沾了水,貼在身上,勾勒的身子越加玲瓏有致。
她一字一頓,道:“師父所需,但凡你要,但凡我櫻”
她豁出去了。
這是她最大的依仗。
正如她之前所,四鳳四龍,別人是憑藉實力,她不但憑藉實力,更加憑藉臉蛋身材。
江湖之上,年輕俊傑稱她為尤物,貌美女子,嫉妒她為狐狸精。
她覺得黃魚不管有多厲害,到底是個男人。
可她註定要失望。
黃魚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
目光肆無忌憚,每一個隱私之處,都沒放過。
然而,這個少年眼中,斷然沒有丁點的慾望,有的,只是突如其來的冰冷。
黃魚忽然憤怒呵斥,手指蒼:“那裡,有仙子為我侍寢暖床。那裡,有玄女為我鼓瑟吹簫。那裡,有百花靈女為我長歌曼舞……你也與她們一樣?”
司徒幼嚇的蹲在浴桶中,不敢吭聲。
黃魚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重新淡定冷漠:“我曾有門徒七人,高高在上,路經諸,仙佛跪拜。這七人在我身邊,卻卑微如螻蟻,不敢造次……然而……”
“最賤不過師徒,最涼不過人心。”
“司徒幼,這七,若非是你,桃園靈陣,功虧一簣。我今日救你,給你造化,是還你人情。所以,我不要你的忠誠。”
“所謂的忠誠,只不過是受到的誘惑不夠。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背叛我,但你一日在我身邊,我傳你神通,便要聽命於我。你可願意?”
司徒幼:“弟子願意,多謝師父。”
黃魚:“以後喊先生。”
司徒幼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終於,咬了咬牙:“先生。”
“多聽,多看,少話。令行禁止。它日遇名師,不用跟我,離開就是。”
黃魚轉身出門。
司徒幼泡在浴桶中,雙目通紅髮著呆。
好半響,一臉堅定,自言自語:“先生,世上,只有一個司徒幼!”
……
三一晃而過。
這三來,江湖上的人似乎感覺到零危機,再也沒人敢來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