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信可都方便叫我等一觀?”
琅王端坐在一旁侍衛搬來的帥椅上,只穿著換上的的短褂子,一邊喝著瓊娘一早便煲好的雞湯,一邊斜著眼兒道:“太子,有些對不住,還真是有些不方便。”
太子聞言,笑意更深,一旁耿直的胡大人忍不住道:“這是什麼話?有人密報你私通叛匪,這些書信便是憑證,不給太子看,如何自證你的清白?”
琅王又品了一口,緩緩道:“既然是如此,那便有勞胡大人您代為宣讀,叫這在場之人看看,那書信裡的哪一行字洩露了本王的謀反之心!”
胡大人幾步走上前去,拿了那書信,心保留了那臘封的完整以作呈堂證供,便抽出了信紙開始高聲讀了出來。
“吾郎展信見喜,今分別已有數日,情難耐,夜漫漫……”
胡大人年歲不,為人方正,生平跟自家夫人都沒過這熱辣辣之言,如今只念了半句,便覺得臉頰熾熱,山羊鬍翹起老高。
瓊娘深吸了一口氣,便是不言語地朝著琅王鞠禮,轉身飛奔,便要營寨裡粗壯的拴馬柱子撞去。
翠玉手疾眼快,攔住了王妃,嘴裡啼哭道:“王妃,您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的想不開?”
那喜鵲也是趴伏在地上,扯著自家王妃的裙襬嚎啕大哭,只喊著不要。
那何若惜心裡的一塊大石猛的落霖。
果真是有姦情!不然那瓊娘為何這把心虛!
其實那幾封書信是那位尚大人交與她的,只是瓊娘給那個黑臉男子私通的書信,當時他是開了信封給她讀了一封的,裡面的語言熱辣,何若惜先前在王府時,看過瓊娘題寫的字畫,那信紙上也的確是瓊孃的字跡。
只是不知尚大人如何申通,弄來了這男女私通的鐵證。當時何若惜只覺得心內一陣的憤恨與暢快。
憤恨的是瓊孃的不知惜福,竟然這般作踐王爺的真情。暢快的是,有這書信在手,還怕那商賈賤婦的醜事不曝光?
於是她便是依從了尚大人之言,尋機會趁著瓊娘不在,偷偷入了營房,將這幾封偽裝成尚未寄出的書信塞到了床下。
方才那太子這幾封是,與謀逆反賊的通訊時,她還嚇得不輕,只用眼睛去瞟看太子身後的尚雲,以為自己是被尚大人利用了。
而那尚大人卻連看都未看自己,恍若不認識一般。
可是現在胡大人一讀,她才放下心來,這信分明是男女的私情,看那瓊娘要尋思的光景也是羞憤難當,於是她趁著這機會,輕聲道:“江東琅王清譽不容詆譭,胡大人還是將信讀完,以證王爺清白!”
這話一出,琅王的目光如炬,立刻陰沉瞪向了何若惜。
可是胡大人實在讀不下去這滿篇的情情愛愛,只搖頭揮手,將信遞給了身旁的二皇子。
二皇子一目十行,看了一陣,便是無奈道:“這……這分明是王妃寫給王爺的私信,這般大庭廣眾下來讀,真是不成體統。”
何若惜一聽,眼睛猛然瞪大,而隱在太子身後的尚雲越是表情一僵,心道:不可能,他將偽裝的私通盜匪交納歲貢之事,俱模仿瓊孃的筆體寫在了書信裡。然後先是拿男女私通的書信騙住了那何若惜,然後趁著她不備調了包,那臘封未破,怎麼變成了瓊娘寫給琅王的書信?
太子一聽,也接過信來急急看了一遍,猶是不信,又展開鄰二封、第三封……
琅王妃顯然不堪自己與夫君私下之言被人看到,又是羞憤萬分,竟然又哭喊著要去撞柱,嬌弱帶雨的模樣,叫人憐惜。
琅王咬牙恨道:“太子可是看夠了?要不要我夫妻二人在您的面前親近一番,讓您飽飽眼福才好?今日有人折損了我愛妻的顏面,這筆帳,就是告到萬歲的面前,本王也要算得清清楚楚!”
太子一時被動,轉身時,狠狠瞪了尚雲一眼,只尷尬問道:“若是您與王妃之間的書信,為何上面有反賊的印記?”
這時,瓊娘未開口,那丫鬟喜鵲卻開口道:“太子殿下,還請您派人去民間問問才好,那激水客的魚形印記,原本就不是他的自創,乃是江東一代,漁民最愛用的河神印記,是祈福出海之人平平安安的。我們王妃也是在集市上看到,特意買來,準備給王爺做手串祈福只用,平日裡也會順手用它來壓平書信的蠟印。那激水客也是不要臉,原來竟然將這圖案當做了自己的盜匪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