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的俱是真的, 原本公孫無奕便是水匪之首, 可做的都是豪俠之事, 選取了魚形河神拓印, 也有保有過往船隻一帆風順之意。
而這假冒的激水客盡力抄襲公孫無奕的舉止做派, 自然也抄襲了那印記。只可惜原本寓意祥和的印記,如今卻成了為禍一方的邪惡標誌。
太子此前曾經在琅王的身上吃過暗虧, 今日乃是查案的第一便如此不順, 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他疑心琅王事先聽了風聲早有準備。
現在鬧成這樣, 傳揚出去真是有礙儲君的聲望, 畢竟堂堂當朝太子非要拆看他人夫妻間的私下裡的信箋, 好不好聽啊!
可是他心裡還是有底,畢竟在崔記船行查抄到的是做成龍盤的模樣,那個琅王妃總該不會狡辯是給自家船行也挨個買了江東的護身符了吧?
一時胡大人都難得低頭,向王妃連聲抱歉,這一場鬧劇便是一時收場。
琅王向來是不甚給儲君面子的,鬧得如今這般王妃吵著要撞柱,更是沒的好臉,直覺言明匪徒剛剛肅清,嚴防水匪報復反撲,還請皇子們和胡大人移步入府鎮, 否則有了閃失, 他江東王便是罪上加罪, 更加洗脫不乾淨了。
就這麼的夾槍帶棒, 江東王嘴下不留情地將三位欽差哄攆出了江南大營。
那二皇子看著眼看要漸黑的,只苦笑了一下,便跟著惱羞成怒的太子一行人,收拾完畢離開了營寨,去鎮上的府衙暫住。
一時間肅清了外人後,琅王便要關起家門好好理一理門戶了。
這第一件事,便是要查出何人是偷偷潛入營寨栽贓誣陷琅王私通水紡賊人。
察驗的法子也很簡單,便是察驗鞋底子。
因為瓊娘熟知太子的路數,老早之前便細細翻找檢查了自己的營帳四處,同時命翠玉日日準備摻雜了特殊薯粉的石灰細細地撒在營帳門口。
因為是王妃的寢帳,自有丫鬟打掃,侍衛們是不會進來的。所以一旦營帳無人,而賬內門口出現鞋印時,便明有人私闖進來。
是以那何若惜偷偷塞信之後,便被瓊娘及時發現,當展開信箋,看著上面肖似自己的筆體時,瓊娘氣得真是手腳冰涼。
能將自己的字型模仿得這般肖似之人,除了尚雲,不做他人想!
於是她當下燒掉了信紙,略一思索,便重新擬寫了幾封濃情蜜意的書信,替代了那些個謀逆之信。
終於到了琅王返營這一日,派上了大用場。
不過現在就要揪出那偷放信箋的賊人。
雖然瓊娘心內有數,卻礙著楚歸禾叔公的情面不好直接破。幸好那撒在地上的薯粉有特殊的效用,它甚有黏性,遇水變紫。
所以琅王一聲令下,將能出入內營之人召集在一處,往他們慣穿的鞋底子裡噴水,再看誰的鞋底子變紫,那真是立竿見影。
那何若惜先前是不明就裡,看那瓊孃的丫鬟過來,在自己的鞋底子上噴水,然後便是臉色一變,不顧她的躲閃,只扒下她的一隻鞋子,急急地回稟琅王。
那琅王陰沉著臉,指了指那繡鞋,對一旁的叔公道:“叔公,雖然顧念她是嬸孃的親戚,可是這等黑心腸,便是本王的親妹妹也也不輕饒姑息,江東楚家百十來號族人,差點毀於她的手上!”
楚歸禾萬萬沒有想到栽贓書信的賊人竟然會是他亡妻的侄女,當下痛心疾首,只氣得青筋暴起道:“你這丫頭,究竟是吃了什麼迷信丹?怎麼會犯下這等子糊塗事?”
何若惜眨了眨眼,只當自己做事時無人看見,便是要死了也不肯承認。
琅王見她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當下冷哼一聲,便出了王妃所撒薯粉的功效。
何若惜聽得兩眼發愣,沒有想到瓊娘竟然戒備如斯,還留著這樣一手,難怪那信裡的內容竟是被替換聊。
淫婦狡詐!便是做賊心虛不敢讓人知道。既然事已至此,何若惜便索性撕破了臉,只留著眼淚過去抱住琅王的大腿痛哭:“王爺,若惜並非想要害你,實在是當初我放下的是那女人寫給一個叫公孫二的男饒情信,那信裡的內容滿是不潔,我怎麼能忍受她這般欺瞞王爺,便是一時糊塗塞了書信進營帳,希望王爺發現,免得受了她的矇蔽……哎呀!”
她撲過來時,便讓琅王膩歪,只是礙著她是女子,不好一腳將她踹開。正想叫婆子把她拉開,卻聽見她開口便瓊娘是那不潔婦人,句句都是汙衊之詞,頓時勃然大怒,也不管那個,徑直一腳,便將她踹飛開來。
那一腳力道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