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車騎官復原職,又閉門謝客,不與往來。
數次登門,皆受太后之命。卻不知,今日所為何來。
“正月旦會將至。眾郡奉計,百蠻貢職。”何車騎開門見山:“太后言,如此良機,不可失也。”
“何來良機?”許攸反問。
“這……”何車騎斟酌言道:“與會當日,群僚籓輔,宗室子孫,皆隨同在列。若得黨魁上表陳情,太后垂簾,重歸祖制。且非正當適宜。”
“非也,非也。”許攸斷然搖頭:“聞,冀州七國上計使團,已連車上洛。足額納今季獻費。諸國皆以薊國馬首是瞻。七國既來,薊國亦不遠矣。”
“此與太后垂簾,有何相干?”何車騎不解。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許攸一語中的:“洛陽困守八關,朝俸捉襟見肘。更加兵發數路,攻略南陽。人吃馬嚼,耗費無度。百官、勳貴,怨聲載道。若得獻費,則如湯沃雪,迎刃而解。此時上表,諫太后垂簾。豈非以卵擊石,何其不智也。”
“原來如此。”何車騎幡然醒悟。得人錢財,與人消災。古往今來,莫不如是。試想,得少帝大肆封賞,百官、勳貴,焉能臨陣倒戈。反助太后垂簾。
無怪行事前,太后遣來問計。
心念至此,何車騎遂低聲求問:“且問子遠,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董卓。”許攸擲地有聲。
“後將軍?”何苗一愣。
“聞冀州七國使,乃由董卓領兵護送。”許攸眼中精光一閃:“料想,七國使歸時,亦由其護送。”
“一事不煩二主。此是自然。”何苗欣然點頭。
“將軍可記得去年“上巳之亂”乎?”
“嘶——”何苗不由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