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得太后相助,必行善待。何車騎之危可解也。事若不成,計為陛下所破。惱羞成怒,必除之而後快。董太皇並董侯,自難逃一死。為行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必延禍太后及何車騎滿門。‘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便是所謂‘因時而動’也。”
何後輕輕頓首:“太僕所言,不無道理。”
“太后謬讚。”趙忠豈敢居功。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何後遂問。
“敢問太后,王美人貴子,太后麟兒,在薊王心中,孰輕孰重。”趙忠不答反問。
“自是麟兒無疑。”何後毋庸置疑。
趙忠終是坦露心機:“若先帝遺詔,廢長立賢。貴子並麟子,薊王欲立誰子為帝?”
“自然是……”何後終於醒悟:“莫非,太僕欲行‘將計就計’。說(shuì)朕一併北上。”
“此次二女同嫁。甥馮氏,乃西園八校尉之馮芳女。”趙忠出謀劃策:“太后‘遣人送嫁’,亦是人之常情。那時,可令其由西園出嫁。太后只需暗中隨行,車入函園,大勢既定。”
“不可。”何後言道:“朕若孤身北上,何車騎必死矣。”
不出意外。趙忠又獻一策:“待太后車駕出園,何不趁勢起兵,攻入北宮。營救何車騎。萬餘西園衛,正當大用。”
言罷無聲。
抬眼偷窺,只見何後似笑非笑,莫測高深。
“太僕之意,朕已盡知。且退下吧。”
“喏。”趙忠驚疑不定,躬身告退。困守洛陽,自尋死路。為何太后不納忠言。
待殿中只剩母子二人。何後這才喃喃低語:“董嫗北去,宮中再難覓敵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