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不及,皆非禮遇。
此不難理解。官秩過高,官秩過低,皆有欺凌折辱之嫌。
於是商定,由洛陽令司馬芳並黃門令左豐,持節相送。
蔣幹言,陪嫁宜當從簡。畢竟封淯陽君,已是厚恩。須知,縣主湯沐邑,亦可傳襲後代。長久而言,這筆嫁資,可謂一本萬利。
至於朝廷例行陪嫁。薊王已收多套。便是編鐘等禮樂重器,亦擺滿各處行宮。不要也罷。
薊王聘資,自然豐厚。試想,先前國中有胡商,自絲路沿線販賣胡女入市中。以養女之名,嫁與國人。收取高額聘資。堪稱暴利。再聯想,有少吏年五十尚未能娶妻。以及兩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厚葬風俗。時人事死如事生。生與死同。便可知“厚嫁成風”。
“建安元年,呂布乘先主之出拒袁術,襲下邳,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廣陵海西,竺於是進妹於先主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於時困匱,賴此復振。”——《三國志·蜀書·麋竺傳》。
“於時困匱,賴此復振”。僅此一句,足見一斑。
諸事畢,董太皇設宮宴款待。少帝藉故政務繁忙,先行離去。
開玩笑。時至今日,少帝豈敢在永樂宮中吃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移駕已是勉為其難。豈能再將性命,假手於人。智者不為也。
少帝知難而退。亦是董太皇所欲也。
待宮中只剩二宮太皇並薊王門下主記。
董太皇遂以心腹之事相托:“送嫁當日,朕與竇太皇,一併出宮。同往薊國。還望主記接應。”
“太皇安心。門下游繳,狗盜雞鳴,奇人異士輩出。斷不會有失。”蔣幹已安排好一切:“便是董驃騎並何車騎府中家小,亦足可保全。”
“如此,甚好。”簾內太皇,四目相對,皆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