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沒白花。
如若樓桑村有類似老鴉渡的耿氏製陶,這一類的特產,那又另當別論。
何為特產?
就是我處有而別處無,居家生活必備,不可或缺的特別物。
樓桑村有什麼特產?
嗯,有我劉備。
鋪設最後一塊漢磚,陂渠也緊跟著完工。龍骨翻車引水入陂渠,谷地上方的坡地,果能闢良田數十畝。
族長誠不誆我。
新闢良田,水稻已來不及種。
等秋分後,與族人一併種一季冬小麥,還是可以的。
前面說過。
兩漢時,農作物除了粟、黍等品種以外,稻麥廣為種植,已成主食。北方主產冬小麥,南方普遍植稻。據說,此時已有了雙季稻。漢水流域還出現了稻麥輪作的種植方法,一年兩熟。
這都是《四民月令》上所載,劉小胖未曾親見。
就劉小胖的經歷來看,北地無法兩熟。一個是品種問題,一個是季節因素。冬小麥週期出奇的長。而大漢朝的氣溫也遠低於後世。春短冬長。也有“光和六年冬,大寒,北海、東萊、琅邪井中冰厚尺餘”的記錄。
北地一年一熟,只能如此。
那麼多的閒暇,用來幹什麼呢?
祭祀。
劉備真心覺得,這件事情超費錢。
別的聚落都是如此,何況涿縣劉氏?
圍祠而居的便利,讓幾乎每一次的祭祀,都無比的隆重。作為整個族群的希望之星,劉小胖沒少出風頭。當然,對他來說是折磨。
老族長一語中的:死人享,活人受。
這就是宗族。這就是,漢室宗親。
信送出五日後,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出野林,繞溪口,穩穩的泊在村頭。
小船上除了撐篙的船翁,只有一身青衫的耿雍。
“劉備家在何處?”
“村東籬上有桑處,便是。”宗人笑著指路。
“多謝。”略顯吃力的背起一個鼓鼓的包袱,耿雍跳下船頭,轉身又道:“船家,你且先回。待明日此時,再來接我。”
“好咧。”老船翁麻利的撐篙離岸。
“劉備——劉備——”門環咚咚叩響。
單人單包,顯然是一次私訪。那些個複雜的禮儀,大可不必。不等劉備開啟中門,耿雍就側身擠了進來。
“劉備,可知我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