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賓。”
“我亦有耳聞。”張邈仍未會其意。
陶丘洪索性明言:“時共謀廢立天子,曹孟德亦位列其中。”
“竟有此事。”張邈大驚,轉而又問:“孟德曾作《拒王芬辭》,足可自證。子林,何言共謀?”
“此乃曹孟德脫身之計也。”陶丘洪嘆道:“後廢帝事敗,王使君為靈帝所獲。困龍臺上,乃曹孟德親斬之。”
“王使君為孟德所殺,世人皆知。”張邈言道:“然卻無人知曉,孟德亦是共謀。”
“盟約在此。”陶丘洪自袖中,取白絹一卷:“孟卓一看便知。”
張邈雙手接過,展開視之。果是廢帝盟書。具名者,果見曹孟德,亦見許子遠。
時過境遷,陶丘洪已無悲喜:“孟卓與曹孟德乃故交。盟書具名,可出曹孟德親筆否。”
“正是孟德親筆。”張邈慨嘆。不僅曹孟德親筆,許子遠亦是親筆。
“今許子遠,為南合祭酒。薊王肱股重臣。自當洗心革面,恪守臣節。”陶丘洪話鋒一轉:“然,曹孟德,又當如何?”
“這……”張邈無言以對。
“昔日為自保,先偽作《拒王芬辭》。後又手刃王使君。為求自保,無所不用其極。誠如許子將所言:‘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深看張邈一眼,陶丘洪又言道:“聞酸棗會盟時,袁紹為盟主,常有驕色,孟卓正議責之。紹怒,欲使操殺孟卓。不知然否。”
“確有此事。”張邈忽生不安。
“我等俱為王太師所闢。邊文禮舉家被害,你我如何保全?”陶丘洪誅心之問。
聞此問,張邈一時冷汗連連。
少頃,這便咬牙相問:“子林,可有良策。”
洪說邈曰:“今,天下分崩,雄傑並起。君以千里之才,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盼,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受制於人,不亦鄙乎!車騎將軍呂布,萬夫不當,善戰無前。若說而同謀之,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待時事之變,此亦縱橫之一時也。”
“可也。”邈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