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與曹司空府中密談。張濟這便,斟酌言道:“臣,未可知也。”
天子略作思量,遂會其意。此戰,於甄都而言,勝敗無損。得勝,曹司空攜勝戰之功,位極人臣。若敗,不過失南陽一郡,併為群雄所忌,罷了。
阿父君流未歸。當謹小慎微。群雄逐鹿,穩坐甄都,亦足可保我季漢江山。待阿父歸來。天下傳檄可定矣。
心念至此,天子得安:“既為司空所謀,當無患矣。”
“陛下,聖明。”張濟攜百官,齊聲高呼。
待呼聲落定。天子居高下問:“劉鎮南所請,又當何為?”
“臣,私慮。陛下,宜允之。”張濟持芴跽奏。
“善。”天子從諫如流。遂命尚書檯制詔。準劉表所請,興兵南陽,以逐賊寇。
諸事皆備,天子遂罷朝議。
自登高臺,俯瞰初冬甄城。心牽北國,更憂終北之北。董侯,自幼長於永樂宮中,與一眾逐鬼童子,朝夕相伴。姓甚名誰,家鄉何處,家中幾口,父母誰人,一概不知。僥倖為王美人貴子,被賊臣董卓立為漢帝。豈料漢室式微,國祚不繼。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豈料。身世一朝大白天下。竟為董太后十月懷胎,皇上密室種玉。貴為家門九子,季漢開朝之君。當真,峰迴路轉,否極泰來。
可想而知。董侯心存善念,感激不盡。
“陛下。”有頃,太醫令張奉,自司空府問診歸。
“司空,何疾?”天子明知故問。
“司空,無疾。”張奉不出所料。
“可有異常?”此問,自有深意。若曹司空,安如泰山,必無所失。若惱羞成怒,必有損也。
“司空,無異。”張奉自能領會。
天子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