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估量也。
待群臣各抒己見。薊王居高問下:“子遠。”
“臣在。”許攸捧芴而跽(jì,義同‘長跪’)。
“有何高見。”薊王如沐春風。
“回稟主公。常聞‘疏不間親,卑不謀尊’。故臣,竊以為,此事可休矣。”許攸高聲奏對。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恕你無罪。”薊王笑道。
“遵命。”許攸直言道:“洛陽天子,困守百里之土。號令天下,多有不從。大漢十三州,豪強壟斷關東,宗賊出沒荊揚;合肥侯欲割江左,諸宗王盼中原逐鹿。然卻無人敢為天下先。臣以為,皆畏主公,傳檄天下也。”
稍作停頓,許攸又道:“主公功高蓋世,坐擁大義。故‘攻無道而伐不義,則福莫大焉’。若失大義於天下,則‘以貪小利失其大利也’。”
言罷。意猶未盡,又續貂尾:“臣聞,少時,盧少保曾言,天下皆可反,唯主公不反;天下皆可闢,唯主公不闢;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天下先漢家之天下。”
重聞此言,薊王感慨萬千。
殿中盧少保,亦感同身受。
餘音繞樑,其威猶存。
使者張種,更是瞠目結舌。不料拂耳忠言,竟口出許子遠。
南橘北枳,水土異也。
晏子誠不欺我。
薊王又問儒宗:“鄭公何所言?”
鄭玄起身奏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注①)。’”
薊王這便定計:“上使何在?”
“下臣張種,拜見薊王。”使者張種,自出側席。
“且傳語王太師:妄言廢立,取禍之道也。”薊王言盡於此。
“下臣,遵命。”張種再拜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