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忽想起一事:“嘉德殿前九龍門,立有三銅柱。銅柱三龍纏繞,計有九龍。可拆其二,賜與薊王。”
樊陵再進言:“拆二留一,恐至不美。”
“悉數拆之。”董卓大袖一揮。
“喏。”
朝政議畢,董卓自去。
百官群僚,三三兩兩,下臺自去。
御史中丞樊陵,快步追上許攸,低聲言道:“幸不負尚書令所託。”
“許攸深謝。”原來,二人早有默契。
“你我同殿為臣,獨席而坐。自當守望相助。告辭。”所謂來日方長。二人皆位卑權重。又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日施以援手,他日有求,必有應也。
“尚書令何故出此下策。”許攸不及登車,忽聞後聲。
正是同為三獨坐之司隸校尉桓典。桓典與王允,相交莫逆。故知許攸借刀殺人,又暗行苦肉之計。自那日,王允被董卓趕下魚梁臺,便誓不於其再見。入宮陪伴獻帝身側。唯剩桓典,登臺議政。
許攸笑道:“請移步一敘。”
“請。”二人前後登車,共入函園,遺芳裡,許攸宅邸。
賓主落座,許攸這便言道:“此乃薊王‘拋磚引玉’之計也。”
“願聞其詳。”桓典自知典出何處。
許攸笑道:“校尉可知,董卓之危乎?”
“未曾知也。”桓典如實作答。
許攸遂將董卓隱秘,娓娓道來:“先前,董卓據守虎牢關,抄掠關東豪強塢堡,得錢糧無數。然自並四方將軍部眾。十萬大軍,人吃馬嚼,再加重賞廢帝有功,積財多已耗空。”
“鑄銅。”桓典脫口而出。
“然也。”許攸言道:“不出數日,董卓必搜刮京師銅器,用以鑄錢。亦不出所料,必鑄小錢。”
桓典續言道:“待京師銅器鑄盡,董卓必拆宮中銅人、銅駝、銅馬、銅鐘……”
“貪多必失。”許攸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