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研判。唯恐被曹黨所忌。妄行廢立。今漢少年天子,如何託付權臣。早有先例。未能元服親政,引死忠宦官為內援前,斷不可,妄自尊大。禍從口出,一命嗚呼。
心念至此。天子正襟危坐,不偏不倚,不置一語。
任由殿中群臣,唇槍舌劍,各抒己見。
不出所料,無果而終。
散朝後。雙方細作盡出,信使不絕於道。皆欲探聽虛實,知曉詳情。
是夜,天子亦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黃門令左豐來報,水淹下邳是真,曹孟德解兵救急亦真。更有蓋海大艦擱淺河道,徐州水軍已自淮南星夜回援。
天子不敢,憑空臆測。究竟,鹿死誰手,勝負幾何。
楚都壽春,城外環渠。
謂“強弩之末”。累日廝殺,淮南忽兵敗如山倒。
“報——”翥鳳座艦,便有青州健兒來報:“外渠已破!”
“善!”長塗二龍,異口同聲。
本以為,徐州兵撤,此戰受挫。不料,誤打誤撞,卻成“圍三闕一”。先前,四家齊攻,四面合圍。淮南不啻孤城一座。於是,袁術上下,無不同仇敵愾,欲置之死地而後生。豈料,徐州水軍,因曹孟德水淹下邳,星夜回援。驟然得脫,士氣鬆弛。再與三家對戰,皆不以命相搏。
“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是故,“張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
淮南健兒,血戰十餘日。久張不弛,即刻崩斷。不正如,眼前這般。
長塗二龍,橫生戰意。鎮北將軍兼青州牧劉岱,擲地有聲:“傳命,舉火攻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