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含垢,臥薪嚐膽之計也。
見董重無言。董承亦不敢冒然行事。正如董重所言,甄都時局,波橘雲詭,且從壁上觀。
甄都,太保府。
春末夏初,綠意盎然。曹孟德散髻赤足,衣衫不整,廊下倚睡。
老父曹嵩,內室僵臥,恐時日無多。曹孟德,無喜無悲,憤怒出離。諸事皆後知後覺,昏昏沉沉,似頭病復發。
“阿瞞……”
“兒在。”曹孟德猛回神。急忙起身,入內室。
“阿父。”見老父睡意昏沉,曹孟德榻下輕喚。
“吾命,休矣。”曹嵩氣息微弱。
“阿父,氣血攻心,實無大恙。”曹孟德,急忙寬慰。
“我去之後,何去何從?”曹嵩不答反問。
“兒……未可知也。”曹孟德,豈有心力。
“我兒,切記。挾天子,方能令諸侯;畜兵馬,方可討不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漢室三興,不可違也。若薊王稱制,當上表勸進。切莫與敵。”
“若薊王不欲,又當何為?”曹孟德,求問。
“薊王雖不欲,然天命不違也。”曹嵩言罷,徐徐閉目。
謂,“洪恩素蓄,民心固結”。又謂,“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薊王又豈冒天下之大不韙。與萬民為敵。
曹孟德,信服:“阿父,所言極是。”
然卻,無有應聲。
曹孟德,這才驚覺:“阿父?阿父?阿父!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