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牆角拍攝的傢伙氣惱的嚷道。
沉默的黑洞消失了,看不見的人們發出一陣騷動。
她面無表情:“既然我們分手了,那你無權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不會聽你的。你可以走,我要留在這兒。”
我一陣頭暈,我一向不喜歡木頭的座椅,現在我越發的覺得他們硌得我屁股難受。我迫切的想要站起來,放鬆放鬆已經僵硬的腿,我當然不應該這樣,這個念頭很危險,可當它一旦出現,就像從冬眠裡醒來的蛇,惡毒的吐著信子蠢蠢欲動。我想分散下精神,想看看其他人都在座位上乾點兒什麼。可現在的位置是個卡座。玻璃擋板擋住了視線,我只能看到裡邊倒映的自己。
我看著這面鏡子,看到自己正坐在一道狹縫之間,被兩大永恆性的範疇所分隔開的狹縫,一邊是死亡,一邊是永久性的流放,像星辰一樣,像銀河一樣。
我猛的站起來,衝著還在拍攝我的鏡頭嚷道:“讓她走,把她帶走!”
一片死寂,我看到了其他位置上坐的所有人,他們抬起頭,驚恐的,迷惑的,茫然無措的看著我。
“笨蛋!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嗎!”
拍攝的人放下手機,慌忙的站了起來,他那個靠著吧檯的同伴向我走了過來,我努力盯著他的臉,想使自己顯得毫不在乎,但他黑麵罩之下只露著兩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