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這一聲像清晨的鐘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女人倏地回神,大步起身,門刷地一下開了。
“你好!”
她的臉色也刷地一下變得失落。
“我剛剛給您打過電話了,金哥說有事找我,讓我在家等他,讓您別介意。”
女人失落的神情瞬間又變成疑惑,回頭望了望面色僵硬的男人。
“請進。”
依舊是換鞋關門倒茶,男人才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們是合夥商,有些事情我們要一起商量。”
她也不聽,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時的電話聲:中間,有斷過嗎?
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心糾地更緊了。
他怎麼還沒回來?
“叮咚!”
門鈴又一次響了,三個人面面相覷,兩個男人同時低下了頭。
她不緊不慢,小心翼翼地開啟貓眼:
“快,快跑!”
是阿金!
寂靜的客廳被這一聲嘶吼點燃了,恐懼,憂傷,彷彿構成了一張網不停地在他的眼中交織纏繞。她想開啟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沒用的。”身後的兩個男人一齊起身,眼神忽地凌厲,一人僵硬地說道:“散了吧!”
女人臉色慘白,身體也不禁顫抖起來,沒有恐懼,滿是傷心。
“對,對不起,我錯了!”
阿金跪倒在門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亦如他狂奔時吵雜的風聲,盡數湮沒在了黑夜裡。
這是他第二次說對不起,第一次是他們相遇。
他敲開了她的家門,白色浴巾之下是如火般的身軀,他先是一愣,立馬脫下西裝,輕輕環扣在她的身上。
她好冷。
這是阿金的第一反應,不是性格,是…是她的身體。第一次牽手,擁抱,接吻他都覺得冰冷。
每當他問起時,她都隨口搪塞地說自己性陰體寒,和一般人不一樣。直到有一天,阿金遇到個算命的,他一語道破:先生事業有成,奈何家門不幸。
她,是死人!
怎,怎麼可能?阿金滿臉鄙夷,揮起拳頭就抄了過去。也不知算命的使了什麼法,拳風未至,阿金就動彈不得。
人分陰陽,男主陽,女主陰,卻又陰陽相衡。而她,是雙陰人。你無須煩惱,我自會了結。
算命人消失了,但他說的話卻字字如山,壓在了他的心頭。
今天,是你們來了結她的嗎?
回憶至此,阿金已經泣不成聲。
“我做錯了什麼?”女人不甘心,兩團陰火在眸中閃爍。
那面色正然的男人突然大笑:“活人有活人的活法,死人有死人的去處。”
“我偏不!”月色忽暗,妖風四起,客廳的燈光驟然停止。
僵硬男蔑然輕哼:“中了我的重陽水,你就是鬼王也翻不了天。”
一聲剛落,眨眼之間,另一聲痛苦嚎亮而起,兩個男人面色慘白,再沒了生氣。
她開啟了燈,慢慢走近浴室,如火般的身體上只裹上了一條浴巾。
她走回客廳,開門,對著匍匐在地的阿金溫聲道:
“你知道錯了嗎?”
這一聲太柔,讓他忍不住顫抖。
“玲……我……”阿金稍稍昂頭,不敢看她,闖入他眼眸的是地板上兩具潔白的屍體。
當客廳燈滅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也似忽然靜止了。可當玲子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無盡的悔恨與痛心都彷彿被捲進了黑色的漩渦,剩下的,是恐懼,是無助。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帶他們來!”此刻的玲子怒火難抑,遠遠超過了方才生與死的威逼。她玉手一伸,一把勾起他的下額,彷彿稍稍用力,有關於他的過去和記憶都將不復存在,但她不捨用力,“說,你愛我嗎?”
“我…愛…你…”阿金話未說完,忽覺氣短,眼前猛地一暗,失去了意識。
我,愛你嗎?
月色如練,彷彿給橘色的街燈披上了薄薄細紗,也覆蓋了那兩具溫暖的屍體。
天亮,浴室響起悅耳的淋浴聲。
男人從平穩的呼吸中醒來,穿衣,洗漱,出門。
“玲子,我今天會晚點回來,不要擔心哦。”
整齊的西裝,親切的笑容,還有那緊緊的擁抱,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水水是我室友。有一天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