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是上次發給他的,杯子一-看落款,是個女生的名。
下課後,杯子硬著頭皮找王老師坦白交代,把情況一,老師立馬就不高興了,拉長了臉,:“信都派完了,沒派完的也都交給她別的課上的學生了,這會兒那邊回信都該來了。”
杯子又是一大通賠笑臉解釋,然後王老師才同意他找別人借一封信,兩人同時給一個孩子輔導。
杯子又找到不高興,他爽快地把那個女生的信給了杯子。
信不長,寫了一些學習,上的問題,和杯子猜的一-樣,也就是一十二、三歲的姑娘,這能有什麼大不聊困惑?
杯子當就回了封三千字的長信,學分總算是保住了。
隔週,杯子和不高興都收到了姑娘的回信,杯子看完自己的,又和不高興交換。
看完之後,杯子有點洋洋得意,因為姑娘明顯和他更交心。在給他的回信中她自己不喜歡班上的某某同學,覺得那人很討厭,問杯子她自己該怎麼辦。
然而她給不高心信就客套得多,主要請教他怎樣才能寫好作文。
杯子這人不太謙虛,得意都寫臉上,不高興還真不高興了,損了杯子幾句,讓他心別“--樹梨花壓海棠”。
杯子回罵他:“老子沒那個愛好,還就喜歡“備受摧殘的容顏”。”
不高興聽出來他看過杜拉斯的《情人》,他特喜歡那書,跟杯子就多聊了幾句。
然後沒頭腦就“一臉不高興”了,不高興就不再跟杯子聊,然後整節課都在尷尬的氣氛中度過。
他們收到了姑娘的第二次回信,始料未及,事情開始朝未知的方向發展。
給她的信裡,杯子建議她不要給我們分別回信,只要合起來回一封就好,不要耽誤太多學習時間。姑娘在信中回答:“我沒有寫兩封信啊,我一直在給你一個人寫。”
杯子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趕緊找到不高興,仔細對比了姑娘的筆跡,確定是一個人沒錯,署名也是一個人。
但是杯子敏感地覺得這事有問題,於是找到王老師,把信給她看。
王老師看過後想了想,要他正常回信,並忽略這個問題,這次換不高興詢問她寫兩封信的事,看看有什麼反應。
第三封信,姑娘給不高心回信中依然否認了這件事。
王老師叫他們不要再回信了,她準備去一趟那所中學,見見那個姑娘。
老師認為,雖然不排除分裂型人格的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不高,也許她只是一個愛幻想的姑娘罷了, 30%的十歲以下兒童,都進行過”幻想夥伴”遊戲,這種遊戲在缺乏陪伴的家庭中更易發生。
如果幻想出來的角色是人,那”它”通常來自兒童不熟悉又覺得有魅力的不同文化環境,比如美國孩子可能會幻想出一個會功夫的中國孩子,如果幻想出來的角色是動物、動畫片人物,那則是兒童另一種人格的化身。
因為幻想出來的角色無法與成人互動,所以有時候兒童會代替”幻想夥伴”做一-些事情。
有這樣的案例:男孩子吃了很多果凍,還要繼續吃雞腿,被家長阻止時他爭辯,果凍是傑克要吃的,我還沒吃呢!
王老師她也沒聽過“幻想夥伴”寫信的情況,而且這種遊戲在青春期之前就會逐漸消失,她也沒聽過中學生的案例。
所以見到姑娘之前什麼也無法確定。
但是王老師忘了一-點,就算他們不給她寫信,她也依然可以給他們寫。
再上課的時候,王老師先把杯子和不高興叫到一-旁,杯子被沒頭腦盯得後背直癢,杯子猜他在心裡已經把他殺了上百遍了。
王老師一臉輕鬆地告訴他們,放心吧,姑娘沒事,找她談了一-次,她承認分別給他們寫信了。
因為別人都收到一封,她兩封,所以特別開心,覺得自己受重視。
但是由於性格內向,又不想太招搖,所以下意識地否認給兩個“大哥哥”寫信。
但是姑娘有點過於內向了,對成長不利,還得慢慢引導。
既不是人格分裂,也不是愛幻想,這真是太好了。
在杯子剛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又收到了姑娘的來信,不高興沒收到。
信中她隻字未提老師去學校找她的事,不知道是刻意迴避還是在那之前寫的。
她,她特別討厭的那個女同學每噴劣質香水,臭得要命,還把頭髮染成紅色,怕老師看出來,又染了一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