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下方的季管事,越慕言淡聲問道:“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一一說來吧。”
她堅信,這世上的事,只要做下就會有痕跡。若是蘭夫人當成動過手,就不會查不出來。能被委以管家之責,想必季管家也不是無能之人,連這事都查不出來。
季管家也知道,女公子現在有了自己的親兵。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總覺得女公子的氣勢更足了。
“回女公子,小的將瀚公子身邊的人,都一一查了一遍。其中最可疑的,便是自鹿城歸來沒多久後,瀚公子身邊,便多了一個會些拳腳功夫的男子。”
“這樣的人,雲夫人在發現瀚公子不妥後,自然不會讓他近瀚公子的身。一段時日後,那男人就自請離去。”
季管家嘆氣道:“雲夫人為瀚公子『亂』了心神,這樣的事沒有放在心上,當下就準了,放那名男子離開。”
越慕言扯了下嘴角,問道:“那人呢?”
季管略頓了下,接著道:“請女公子恕罪,那名男子的下落,還並沒有找到。”見女公子皺眉,面『露』不快,他忙又道:“並非小的無能,而是這名男子,顯然是被有心人藏了行跡。”
而這人,顯然在宜陽,並非平庸之輩。不然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該查不到一個人的下落。
越慕言冷笑不已,開口道:“那在宜陽城,有哪些人有這個本事,還有這個膽子呢?”
在隴越王的地界上,對隴越王的子嗣下手,除了本事,可不得還要有膽子麼。
斟酌了下言詞,季管家小心翼翼的道:“以任、溫為首的幾個世家,皆有這個本事。”這些世家,累世盤踞此地,不知道掌握了多少人脈。
短時間內,連自家主上,尚且不敢直攖其鋒。
越慕言一拍桌子,騰的站起了身。
季管家愕然的看著,不知道女公子想要做什麼。
“走,我要去宜蘭小築,去會會蘭夫人。”
愣了會後,季管家退到一邊,不敢置一詞。
主上回來後,他就立刻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都稟告於主上。但是主子皺眉沉『吟』了會後,便道讓他好好查,查清後就告知女公子來處理。
當時,主上似是想去看望瀚公子。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半途又作罷離開了。
這一次的事,記季管家深深的明白,瀚公子雖是唯一的男嗣,但是卻並比不上女公子,這個半路找回來的嫡長女。
主上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奠定女公子的地位。
任誰家,就算沒有主母當家,這樣的事,也不會交給年幼的女兒,來處置這樣的事啊。
被禁足的這段時間,溫明蘭可以說是不驕不躁了。因為她大概能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是任千雲那個,一向自以為聰明的女人做了傻事,而自己不過是被牽累了而已。
但是當女公子來了後,她心裡卻莫名一咯噔,不祥之感由然而生。
雖是庶母,但是以庶面嫡,卻是要見禮的。
溫明蘭輕輕福了福身,以示嫡字一貴。按禮數來說,女公子身為小輩,也要見禮,表明長字之尊。
但是,女公子卻立在那裡,面『色』冰冷。
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的溫明蘭,臉『色』微微一變,便還是強撐出笑臉,開口道:“許久不見,女公子可安好?”
“不太好。”越慕言冷聲道:“胞弟為人所害,日後再無前程可言,慕言日日暗恨,怎麼會安好。”
溫明蘭不曾想,女公子竟然會提起這事,猝不及防下,臉『色』頓時大變。本以為女公子,是為自身真假的謠言而來,此時聽到越瀚的事,她不由『露』出了心虛之『色』。
這一下,越慕言本來的五成把握,一下多了三成。若是越瀚的事,同蘭夫人沒有關係,她就以後都不吃肉了。
“怎麼?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她冷聲質問。
溫明蘭雖心中大『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白著臉道:“不知瀚公子出了何事,怎叫女公子如此生氣?”
說完試探著問道:“女公子今日來此,可是為此事而來?”
“當然。”越慕言吐出這二字後,就見溫明蘭恰到好處的,『露』出了抹驚訝之『色』。
“敢問女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是以為,瀚公子出事,是同我有關嗎?”溫明蘭嘆著氣道:“瀚公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近來我一直守在屋內,院外之事全然不知,還請女公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