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鴉雀無聲,包括師天勝並那神農谷長老在內,一群人大氣不敢喘。
太可怕了!
那無可匹敵的一劍,那萬佛沉淪的幻相,哪怕沒有針對他們,哪怕他們與普陀山並非一個陣營,亦不免心驚肉跳。
便在這無可言喻的冷寂中,淡漠的聲音從酒肆傳來。
“本帝生平最厭惡者,便是你們這些滿嘴慈悲憐憫的佛門中人。”
“這次本帝不殺你,但是記住,以後離本帝遠點。
本帝滅殺佛門中人,向來是不需要理由的,下一次,本帝未必能止得住殺心!”
無比平靜。
給人的感覺卻無比威嚴。
語畢,劍回,老尼掙扎著站起,半響,恨恨道:“今日之賜,我南海普陀山銘記於心……”
言罷,號令竹林中門下殘兵敗將離去。
世界又安靜下來!
良久,酒肆中吳棟淡然道:“還不走,是打算讓本帝請你們喝酒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醒悟過來,師天勝當先躬身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此前不敬之處,還望海涵。”
說罷,帶著一臉驚悚的皇天等人迅速離開。
相比之下,神農谷方面就沒那麼識趣了。
“閣下好大威風,卻不知敢不敢報上尊姓大名!”神農谷長老冷冷道,言語間帶著激將。
“本帝吳軒轅!”
“原來是吳軒轅閣下!”神農谷長老冷笑,又問:“閣下傷我神農谷門人,敢問是否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沉默。
吳棟皺了皺眉,遲遲沒出聲。
外間竹林,神農谷長老目光譏誚。
個人實力強大又如何,偌大神農谷面前,照樣乖乖低頭!
心裡想著,對於先一步離去的天魔門,他感覺十分不屑。
理所當然的他認為吳棟在思考。
然而並沒有!
漫長的沉寂後,吳棟淡然道:“你話太多了,滾……”
平靜得彷彿在自言自語。
神農谷長老大怒:“豎子猖狂,你敢看不起我神農谷?”
吳棟沒多話。
“滾!”
一個字,以魂道秘法直接送入神農谷長老腦海,爆開之際,仿如一枚he彈,當場神農谷長老腦子一片空白,七竅流血。
終於知道怕了!
此後不久,神農谷眾人亦離去,然而仇卻是記下了。
隨著這三方大勢力一走,剩下活著的人,很快消散一空,僅留下劍如風和幾個倒黴的死人。
死人很快湮滅,連灰粉都被雨水沖刷殆盡。
劍如風卻是被趕回來的酒肆小二背了回來,燒熱水洗澡,然後換藥,放到簡陋的床上躺下。
吳棟拿出兩棵血靈芝,指了指比較粗大的那一根,又指了指劍如風:“喂他服下。”
而後又指著另外一株,對老闆娘道:“這是酒錢,是賣是留,自己看著辦!”
……
一夜驟雨,至黎明,初歇。
雨後的竹林,空氣新鮮,飛鳥歡歌,一派生機勃勃。
酒肆裡,當新一天的晨曦灑落,中間一張酒桌上,吳棟還在喝酒。
不遠處原本屬於老闆娘的簡陋臥房裡,劍如風睜眼。
“這是哪?”
“難道是傳說中的幽冥地府?”
“地府原來這麼美的,有陽光,有竹林,還有風韻猶存的美少婦?”
“……”
心情還不錯。
果然死了就感覺不到痛了,坐起身來,他居然感覺不到痛。
聽到聲響,老闆娘驚醒,跟著大喜:“公子醒了,太好了,昨晚你的樣子,可真是嚇死人了……”
嘰嘰喳喳說了一會,又很快跑了出去。
不多久,便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笑道:“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老實說,奴家還以為公子醒不過來了呢,沒想到一夜就好得跟沒事人一樣。”
擰毛巾給劍如風洗臉。
劍如風傻乎乎接過,擦完臉,老闆娘端著水出去了。
他則滿腦子漿糊走出房間,不多久,看著身上晨曦斑駁,正悠然喝酒的吳棟,一臉呆滯。
似有所感,吳棟倒了一碗酒,放在對面,淡然道:“不是說爬也要爬回來喝最後一碗酒嗎?
酒已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