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瘋子此生行事,從不失信於人,吳棟兄,等我……”
最後的信念支撐著,劍如風往酒肆方向跑。
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沒想過要活了。
事實也確如所料!
雖然出其不意陰了師天勝一把,讓他灰頭土臉一時半刻不得脫申,可皇天等人還是追殺過來。
全盛時期,他自然不怕!
可現如今,他本就傷重未愈,加上與天劍公子一戰並自爆劍靈所受之上,狀況之差,幾乎燈枯油盡。
是以,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七里的距離,卻每一步都難比登天。
好不容易拖著殘軀渾身是血來到酒肆所在的竹林,他突然又後悔了。
這一去,他自然全了去時的承諾,可焉知不會給吳棟帶來滅頂之災?
“罷了罷了,反正都要死了,還講究那麼多做什麼?”
“失信就失信吧,死到臨頭,還是不要連累吳棟兄了!”
苦笑一聲,劍如風踉蹌轉身。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從竹林深處傳來,穿透重重雨幕。
“既然歸來,何不喝一杯再走?”
聲音在雨夜異常清冷。
竹林深處酒肆中,老闆娘單手托腮,滿目好奇看著對面靜靜倒酒的青年。
很好看。
彷彿看到了那人當初離去時的樣子,她的目光,不知不覺有些迷醉。
竹林外,劍如風慘笑:“吳棟兄好意,如風心領,不過還是算了,若有來生,如風必當親自補上。”
說罷,毅然轉身。
只是還不等往前走出兩步,一道勁力凌空襲來。
根本無力抗拒,他的身軀如同敗革,直接被打飛掉落竹林。
皇天大笑,飛身追入。
同一時間,數十人追進竹林,有的藏頭掩面,有的光明正大。
似乎被這股殺氣驚到,酒肆中,燭火一陣搖曳,老闆娘目光也略有些驚慌。
吳棟卻巍然不動,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上百米外,竹林裡,皇天等人獰笑。
“劍如風,你也有今天!”
“說吧,想怎麼死?”
“狂,你不是很狂嗎?”
“當年不過是0個村婦,你劍大俠二話不說割了我的命/根子,劍大俠,你說我今天要不要也給你割一刀?”
“……”
內三圈外三圈,圍著的,全都是人。
劍如風這個時候只會吐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就笑,一直笑,半響憋了一句話:“臨死還有這麼多人相送,挺……挺好……”
便這麼一句,直接激得人殺心大起。
皇天怒吼:“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抬掌,茫茫黑氣運集,一掌壓下,便要將劍如風化作一攤膿血。
便在此時,一滴酒珠凌空激射而來。
全無徵兆,也完全沒有做出反抗,皇天滿是黑氣的右手掌心直接被洞穿,繼而一股深深的寒意湧出,不過眨眼間,他的整隻手都被冰封。
“未入竹林之前,他的命是你們的,本帝不干涉。”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本帝答應過,若能回來,本帝保他一命,滾吧,別讓本帝難做!”
聲音清寒,一如皇天掌心不論如何化不去的薄冰。
只是那份目中無人的理所當然,將人群深深激怒了。
“你算什麼東西?”
“你說滾就滾,你以為你是誰?”
“保他一命,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
怒斥不斷。
說到最後,一男子冷笑道:“你要保他,本公子非要殺他,看你能將本公子如何?”
說完一劍朝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劍如風刺去。
只是刺到一般,他就僵住了。
靜了一會,一陣風出來,“嘭”,他直挺挺便倒了下去。
安靜!
緊跟著,暴怒。
“殺人!”
“你敢殺人?”
“連我神農谷的人也敢動,找死!”
“……”
無形中被殺死的,乃是神龍谷弟子。
確認人一死,瞬間神農谷眾人暴走,同一時間,出於被挑釁,出於正道同氣連枝,所有人都動了,不是對劍如風出手,便是衝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