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小廝見安綰一個嬌弱的女子捧著這麼一大碗滾燙的魚湯,怎麼看怎麼擔心,於是急忙從旁邊扯了一個擺盤過來,讓安綰把魚湯放到擺盤上面,由他端著去樓上。
大概估量了一下距離和魚湯的重量後,安綰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直接在道謝後把鯽魚豆腐湯放到擺盤上,然後跟著一起上了樓,看著小廝把魚湯放到桌上。
看到洛燁霖有些驚愕的目光,安綰坐到他身邊,有些無所謂地聳肩笑了一下:“燁霖,你下午說你想吃魚,我就專門去買了一條鯽魚,給你做個豆腐湯……這豆腐湯味道清淡、好喝又有營養,我可是費盡心思。”
其實白天洛燁霖說的只是氣話,等到離開涼亭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把說過的話忘記得差不多了。
可他沒想到安綰竟然記下了他的話,並且真的給他做了一鍋魚湯。
看著濃白的鯽魚豆腐湯,洛燁霖嘆了一口氣,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謝:“綰兒,沒想到我隨意出口的一句話,你竟然也記得……”
安綰笑了一下,本就美貌的臉孔在這笑容中,更顯得魅力逼人:“沒什麼,正好我最近也想喝湯了,就乾脆把我們兩個的想法放到一起,也省得再做一次了。”
知道這是安綰隨意找出的拙劣藉口,洛燁霖也不拆穿她,只是笑了一下,去拿了碗筷過來:“綰兒,來喝湯吃飯吧。”
既然是五個人一起吃飯,桌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道鯽魚豆腐湯,在安綰做菜的時候,她還和洛燁霖他們商量了一下,點了一桌子的其他菜餚。
不過這道湯因為是安綰做給洛燁霖的,所以放在了最靠近了洛燁霖的地方,主要給洛燁霖吃。
李秀珍看著洛燁霖在喝了一口安綰做的鯽魚湯後,直接放棄了桌上的其他菜,一股腦地吃魚吃豆腐喝湯,心下也有些發癢。
她想到曾經品嚐過的食物,一時間唾液急速分泌,腦海中全是安綰做出菜餚的香嫩味道,口中原本很不錯的菜餚也霎時間索然無味。
既然一心想要嘗一嘗安綰做的東西,李秀珍也就不再畏畏縮縮,而是在片刻後,忽然站起身來,用勺子盛了一碗的鯽魚湯。
宋琴和宋堅都沒有碰這道湯,此時見李秀珍直接做了這種冒犯的事情,他們兩個的面色都稍有變化,直接在桌子上面捅了李秀珍兩下,暗示她不要做這樣的事情。
可李秀珍不但沒有弄明白他們警告的點,甚至還有些不滿地開口:“你們一個勁兒的戳我幹什麼?吃飯的時候被這樣戳,我要吃不下去了。”
話里居然還帶了幾分埋怨。
原本只是私下的警告,突然被李秀珍搬到了明面上講,宋琴的面色一瞬間冷肅下來,恨不能直接用東西把李秀珍的嘴堵上。
“母親,這桌上的菜這麼多,你別隻吃那一道啊,”宋琴擠了擠眼睛,用自以為比較明白的話語把要求說出口:“你嚐嚐這個,看好吃不?”
說罷,宋琴劈手把李秀珍手裡端著的鯽魚湯奪了下來,隨意放到了一旁。
宋琴的這種舉動可以說是就差直接把話說出口了,宋堅都因為她過於明示的行為皺了眉,打算等吃完飯,再教育一下這對不讓他省心的母女。
可就算是這種程度的對話,也沒能讓李秀珍產生什麼想法,更不覺得宋琴是在警告她。
她直接一拍桌子,橫眉豎眼地望向宋琴:“琴兒,我是你娘,誰給你的勇氣敢這麼吼我?從小我和你爹就教育你要聽話要孝順,你也答應得好好的……孝順兩個字被你吃了是嗎?”
她突然的爆發並未讓宋琴產生恐慌或者畏懼的心裡,甚至宋琴直接冷嗤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把話頂了回去:“你還有資格說教育我?我都這麼明示著讓你放下鯽魚湯了,你腦袋是不是被賭場的人打壞了,所以才這麼傻?等將來我找男子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有過你這樣的娘,否則我估計是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了!”
聽著宋琴和李秀珍的對話,安綰腦袋裡只有四個大字了不停地浮動。
“互相傷害”。
眼見著戰況越來越激烈,洛燁霖也有些茫然地舉著手裡的湯碗,不知道是應該把碗放下,還是把裡面的魚湯喝完。
安綰深吸了一口氣,勸阻她們:“你們兩個別吵了,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王爺還沒吃多少東西,就要被你們氣飽了。”
果然,洛燁霖王爺的身份很有用,原本喋喋不休彷彿兩隻母雞的宋琴和李秀珍同時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都做出手足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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