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把這個章程定下來。”
縣公安局副局長日達木也不廢話,三下五除二就拿了主意。
川主寺鎮的公安頭頭原本就受直管,既然縣裡直管領導都發了話,他們就更沒意見了。
畢竟現在天還沒亮,大家都是連覺都沒睡,大半夜的一路趕過來,先打個盹兒,不然沒精力對付天亮後的那一堆事情。
還聽說縣電視臺的人要過來,許多人準備攢足精神,好多爭取幾個鏡頭,這種能夠露一小臉兒的機會可不常有。
恰好德吉村各家準備的熱湯都好了,鎮上和縣城的公安幹警們和各村的牧民灌了一肚子熱湯,暖乎乎的找地方去休息。
天亮前冷的很,現在也沒有狼來搞事情,這麼多人乾坐著吹涼風也不是個事兒,正適合趕緊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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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時間快八點鐘,一輪紅日這才慢慢悠悠的從東邊地平線上冒出腦袋,綻放出萬丈紅芒。
遠遠望去,就像天空與大地被撕裂。
與往日裡相比,德吉村圍欄外的牛群一隻皆無,枯黃的草地上空空蕩蕩,犛牛們早就跑光了。
不過牧民們也不擔心,草場大的很,只要沒被狼吃掉,遲早能找回來,哪怕跑到鄰近村子的牧場也沒關係,對方會主動通知或送回來,這是牧場之間彼此不成文的約定,不然還養啥牛,互相當賊娃子偷牛算了。
更何況那麼大一片牧場,想要圍起來得多大的成本,而且還得擋得住犛牛這種體形的大傢伙,根本不現實。
早飯有包子、饅頭、白粥和麵條可選,入鄉隨俗一點的,再來一大碗酥油茶,想要甜的放點蜂蜜或白糖,喜歡鹹的加點鹽。
吃完早飯,李白來到衛生站,看了看兩個重傷號的傷口情況,跟村醫張旺繼續交待了幾句。
天寒地凍,細菌滋生不易,在掛過抗生素點滴後,縫合的傷口想要發炎都難,再加上牧民的體格,那是鋼鋼的強,最多半個月,又是一條趕牛套馬的好漢。
後期的拆線沒什麼技術含量,張村醫自己就能做。
只要時間到了,根據傷口的癒合情況,一把小剪子,一把小鑷子,,幾個藥棉團兒,慢慢把線剪斷,將線頭抽出來,塗上碘酒消毒,再噴上雲南白藥,包好紗布,保持透氣就可以等著最後的自然癒合。
除了那兩個重傷號以外,其他都是白天和前後半夜與野狼搏鬥留下的皮肉輕傷。
近一半是軟組織挫傷,有些淤紅紫腫,敷個冰袋,抹點兒紅花油就算完事,有外傷的傷口也不大,只有一小部分是被狼爪子給撓了,用酒精清洗傷口,塗點兒碘酒,包塊紗布,再吃一顆消炎藥就算完事,有些甚至貼張創口貼就行了。
早飯過後,太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縣電視臺的攝製組來了,德吉村難得的熱鬧起來。
十里八鄉趕來的其他村子牧民裡面不乏頭腦靈活的人,帶來了不少商品,乾脆在德吉村的柵欄圍子裡面搞了十幾個小貨攤子,變成了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小集市,各種鍋碗瓢盆,針頭線腦,應有盡有。
鬧哄哄的德吉村不僅沒有狼群來襲的陰雲籠罩,反而多了幾分喜慶,恐怕也是親臨現場的領導們也始料未及的。
二十幾頭狼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狼毛凌亂,還有不少血跡,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電視臺的攝像師扛著攝像機衝著這些死狼猛拍的時候,一群人舉著牌子衝了過來。
“保護野生動物!不許殘害野生狼群!”
“禁止私獵!打擊非法獵殺!”
“沒有買賣,就沒有偷獵!”
等等!
這是亂入了些啥玩意兒?
幾位縣裡來體察民情的領導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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