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閣,定遠侯夫人出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
符罡說明來意,“福州城的十萬兵馬,皇上今日下令交給了新上來的驍騎將軍章衝,你可知曉此事?”
襲九淵點頭,“皇上宣佈旨意時,侄兒在。”
符罡拍了拍腦袋:“伯父近日是忙糊塗了。幾日前,京兆尹查出,城裡百姓感染風寒之症嚴重,並非真正染病,而是中毒。城中多處地方出現異香,聞過這種香的人,都出現了或輕或重的風寒症狀。且,久治不愈。”
襲九淵之前聽葉淺妤提過風寒症的事。
他也懷疑這其中另有原因,還派人去徹查這些患病之人之間會有哪些聯絡。但患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從查起。
查來查去,病因沒查到,倒是無心插柳,查獲了一批發國難財,藉機哄抬治療風寒病藥的藥鋪和黑心商人。
將人送到京兆尹府之後,他也就沒再繼續查。
聽聞此事,難免詫異。
幽邃的眸中閃過一抹思索,他問道:“世伯可查出是何人所為了?”
符罡道:“只查到這種藥粉源自西涼邊陲,至於是何人帶過來的,又是何人將其拋灑在空中的,都無從得知。”
想想也是。
一個人往空中撒了把粉,然後走了。
等過了十天半個月,甚至到了一個月兩個月這麼久的時間,想再找扔那把粉的人,談何容易?
不過符罡這次找襲九淵來,並非因為此事。
言歸正傳,他又道:“驍騎營與福州兵這位新上任的章將軍,可是你的人?”
襲九淵點頭:“皇上忌憚我手上的兵權,早有意要我交回去。這次趁著大皇子造反的事揭發,便將兵權交了回去。可世伯你想,十萬兵馬,又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便交出去?”
符罡明瞭。
眼底明顯輕鬆了許多,一副這我就放心了的模樣。
兩人面前的小桌上,水壺開了。
襲九淵提起來,泡上茶,分別給符罡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端起茶盞,虛著淺啜了口,才繼續道:“西涼皇室與侄兒向來交好,侄兒的計劃他們也清楚,斷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涼州城中撒毒粉,毒害百姓。此事侄兒覺得另有原因,世伯不如順著線索,往北面查一查。”
“你的意思,可能與楚國有關?”
襲九淵點頭,“我與墨王爺交情匪淺,楚國皇室覬覦南越也非一日兩日,派人來搞點動作,再嫁禍給西涼,引起我們到西涼的仇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符罡明白過來:“好,我順著這條線索再往下查一查。如果真如你所說,是楚人所為,想來他們後來還會有大動作。”
襲九淵道:“我會修書一封給墨王爺,請他幫著檢視情況。”
兩人又商量了些別的事情,才先後離開清風閣。
襲九淵去了鎮行司。
肖逸見他來,喜笑顏開的迎了過來:“九爺,您今日如何親自過來了。”
襲九淵掀眼瞧他:“照你這意思,本王不常來?”
蕭逸撓頭:“屬下失言,罪該萬死。”
襲九淵“嗯”了聲,理所當然道:“本王仁慈,萬死就算了,交給你個九死一生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