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葉淺妤一點動靜都沒有。
襲九淵坐在她身旁,看著她一動不動,一度以為她又暈過去了。剛想試她的脈搏,她忽然扭過頭,悲傷的眼眸沒有焦點:“你走吧。”
襲九淵:“……”
他忍著脾氣不跟病人計較:“針還沒拔。”
葉淺妤悶著聲音道:“我自己能拔。”
“怎麼拔?”
“不用你管,反正我自己能拔,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說完,伏在枕頭上,不再理他了。
襲九淵氣笑了:“你確定?”
葉淺妤不搭話。
男人沒走,算著時辰差不多了,開始取她背上的針,邊動作邊問:“你從前有過莫名其妙暈過去的時候嗎?”
她的脈象,似乎……
葉淺妤氣不打一處來。
她那叫莫名其妙的暈過去嗎?
她明明是被他氣暈過去的好嗎?他是哪來的臉,問出來剛才那句話的?
氣沖沖的回:“沒有!”
襲九淵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冷俊的眉皺了皺,再次確認:“一次都沒有嗎?”
葉淺妤更來氣。
與賣身契失之交臂的懊惱,直接轉化為對男人沉積已久的怒火。
因為不能對他實施什麼實質性的報復,只能在語言方面攻擊:“九爺您是有妄想症嗎?我本來好好睡著覺,要不是你忽然闖進來刺激我,我能氣暈過去嗎?”
“現在得了便宜還想賣乖,要把我暈過去的責任,歸咎到我本來就有病上嗎?”
“我告訴你,我身體好好的,什麼毛病都沒有!”
“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這麼做,它真的就不會痛嗎?”發洩完,葉淺妤喘了口粗氣,也不管背上的針取完沒有,賭氣把臉往枕頭上狠狠一砸。
心好疼!
襲九淵:“……”
若換作平時,他一定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如此無禮。
可現在——
看在她知道自己痛失賣身契和二十萬兩銀票的份上,他大度一點。
拔完針,又好脾氣地拉過錦被蓋在她身上。
瞧著她賭氣把自己埋在枕頭裡的模樣,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連聲音聽起來都低醇悅耳:“本王來是因為你從河中救上來的姑娘遇害了,本王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不想說,本王就不問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近日城中治安不好,你沒事別總往外跑。”
繞了半天,他終於把悶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葉淺妤頭埋在枕頭裡。
滿腦子都是賣身契——還有那沓她沒來得及數的銀票。
至少也有十萬兩吧?
那可是她精神飽受摧殘換來的錢,沒付出體力勞動,可也受之無愧啊。
為什麼不要呢?
為什麼?
為什麼??
滿腦子都是賣身契,反應比平時慢很多,等她後知後覺襲九淵說有人遇害時,已經是幾秒鐘後。
猛然打了個激靈。
她扭過頭,定定的望著襲九淵:“你剛才說誰被害了?”她聽錯了吧?怎麼會是前幾日救的姑娘?
襲九淵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了,沉下眉眼:“你救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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