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繡到家門口的時候,前面那幾輛車也不過剛到地方,車伕正扶著車內的人下馬車,而大院的大門也被雲帆開啟,正好雲景灝和閆景承準備出門,三方人直接一起打了個照面。
閆景承看清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以後頓時大驚失色,“——祖母!?您怎麼親自來了!”
雲景灝:“!”
洛錦繡:“!”
猜到是國公府的人來了是一回事,但來人居然是那位據說身體不太好的國公夫人,還是讓洛錦繡大吃一驚,看對方的容貌,比她所想的老奶奶的形象要年輕多了,看起來也不過才四十來歲的模樣,說是雲景灝的娘可能都有人相信,祖母?保養得未免太好!
哪怕從略微蒼白的氣色上看得出身子骨確實欠妥,也比她預想得要好得多。
國公夫人一下馬車,目光就定在了雲景灝身上,和藹的臉上忽然露出明顯的動容和懷念之色,難掩激動地向前幾步,身邊隨行的丫鬟連忙跟過去。
閆景承也同時迎上來,一臉擔憂道:“祖母,您怎麼來了,您的身體怎麼樣?”從京城到這裡一路奔波,尋常人都可能吃不消,更遑論祖母這樣病弱的身體,祖父和爹他們怎麼會同意讓祖母過來!?
國公夫人只是擺擺手,腳步仍然堅定不移地走向雲景灝,一直走到他跟前,一隻手拉住雲景灝的手,另一隻手則撫向他的臉頰,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紅潤,眼眶微溼,低聲道:“真像,真像悅兒……這麼多年來,苦了你了,孩子。”
雲景灝對這位忽然出現的應該就是國公府夫人的女子也莫名有種親切感,可說到底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冷不丁被她如此親近,身體本能地繃緊,表情也說不出得僵硬,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國公夫人和閆景承都沒有注意到這些,還是洛錦繡看不遠處有不少村民往他們家這邊過來湊熱鬧,才連忙上前說道:“這位是老夫人吧,既然來了,不如我們進去說話吧,站在外面也怪曬的。”
洛錦繡的聲音也讓雲景灝瞬間回神,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國公夫人,或許也可以說是他的外祖母摸得越發順手的手,暗暗在心裡舒出一口氣來。
國公夫人徐氏也因他的動作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稍稍收斂了自己的神情,歉意地說道:“是我一時失態,讓你看笑話了。”然後偏過頭看向洛錦繡,面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你就是錦繡吧,長得真好,不過怎麼叫我老夫人,灝兒是悅兒的兒子,你應該叫我外祖母才是。”
洛錦繡感覺得出徐氏對自己充滿了善意,便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外祖母,我們進去吧?”
“好好!”徐氏鬆開被丫鬟扶住的手,轉而伸過來拉住洛錦繡,那很明顯表明親近的意思讓雲景灝看著面色更是一鬆,對和外祖家認親一事浮現出更多的期待。
正如閆景承所擔心的,徐氏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此行跟隨過來的人著實不少,護衛,身邊伺候的丫鬟家僕加起來將近二十人,這還是已經將一部分人留在了縣城沒都帶過來的結果。
進門時洛錦繡讓紀管家幫著將國公府一行人以及行李馬匹等都安頓下來,徐氏身邊只跟上了兩個丫鬟和老嬤嬤。
那老嬤嬤似乎也是在徐氏身邊伺候許久,知道雲景灝母親的事情,看著雲景灝的表情也特別激動,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時不時地還會用欣慰的表情看看洛錦繡。
雲蔻和雲香將茶水點心送上來以後便被洛錦繡揮退,留在堂屋裡的就只有雲景灝和洛錦繡,以及國公府的幾個人。
有些話,有些身份來歷,暫時還是不好弄得人盡皆知為好。
待徐氏坐下來喝了兩口茶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動後,洛錦繡才率先開口道:“我冒昧問一句,國公府可是已經確定了景灝的母親,我那位早亡的婆婆,就是早年失蹤的國公府小姐?”
要是真的鬧出個什麼烏龍來,這事兒可就尷尬了,以徐氏的身份,想來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來之前該做過一些調查吧?
徐氏原本一直盯著雲景灝看,溫和地轉過身看她,微笑道:“不會錯的,我已經讓人仔細查證過,灝兒的母親就是我那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兒,閆君悅。”
君悅?原來婆婆的本名叫這個?那雲家怎麼會稱呼她為月氏?
雲景灝的神色也有幾分怔忪,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自己母親的名字,而月氏稱呼的由來他倒是知道一些,據說是他娘失憶後記得的事情很少,隱約記得自己的名字裡帶個月字,雲家人索性就叫她月氏。
如今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