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通了。
可是駱維森沒接。
我不甘心,壯膽兒又撥了一次。
這一次,他還是沒接。
我不信,他的手機不在身邊。他是故意的。
不接是吧,那我就改發簡訊:駱維森,我有麻煩了。
我把手機放在沙發上,屏心靜氣,默默等待了數分鐘。終於,他回覆我了。
可看著螢幕上閃亮的一行短短的字,“宋窈,你自行解決,別找我”,我的心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近一個月,我們沒保持聯絡,一聲問候兒也沒有,可畢竟他也沒說就這樣和我徹底地斷了,我的心裡還是留了一點兒念想的。可現在不同了。他無情的簡訊打破了我殘存的最後一點幻想。
呵呵……男人要絕情起來,那是沒話兒說。我的心裡鈍痛不已,支撐著想起身去廚房倒茶,可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算了,還是吃果盤裡裝的橘子吧,可橘子剛拿到手,就莫名地滾落在地上。
我想再鼓起勇氣,厚著臉皮問他,是不是這樣就算結束了?我按著他的號碼,剛要決心撥的時候,想了想,卻又頹然地放棄了。
撥通了又如何?或許我會聽到更加令人難堪的話。
算了,我對自己說:宋窈,還是給自己留點兒自尊吧。現在都啥年代了,離開了男人,女人還不能活了?當初和顧元昊的那一段也挺痛苦的,可你不也走出來了?
我試圖安慰我自己,往前看吧,明天總是美好的一天。可是,我心裡清楚,這一次遭受的打擊,截然不同。駱維森刻在我生活裡的濃烈烙印,遠不是顧元昊能夠比擬的。
我沒愛過顧元昊,但我對駱維森有感情!!!
我心在哀嚎:駱維森……你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不管我……你曾經那樣信誓旦旦,那樣篤定溫柔。我,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沒有任何預兆地,你突然就判處了我死刑,我,我真的好痛苦啊!
我強逼著自己站了起來,不行,我得振作。我不能讓負面的情緒影響我。我還有一個絕技釋放痛苦,那就是幹家務、打掃。我找了一塊抹布,就著茶几就胡亂地擦拭起來,我希望不停地幹活、勞動、出汗,來緩解我的痛苦。可是這樣毫無用處。我擦著擦著,就覺得自己和這塊破抹布也沒有什麼區別。
突然,手機又響了。
誰?我如絕處逢生,難道是駱維森良心發現,內心迴轉?
我看都沒看,太過激動,一把接了。
“宋窈……我聽說,駱維森把你給甩了?”電話那頭,透著陰陽怪氣的譏諷。
什麼?不是駱維森,是……謝穎?
我吞了口唾沫,不知該怎樣回答。
這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我知道,謝穎雖然和我絕交了,但一直在暗中關注我,注意我的一舉一動。她就和杜鴿一樣,都希望駱維森一腳把我蹬了,越早越好。
呵呵……看來謝穎是如願了。
曾經的閨蜜,為了一個男人,早成了我的死敵。
她既然敢打電話給我,那麼一定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求證。好吧,那麼就讓她盡情地奚落一頓吧。
“宋窈,怎麼,不吭聲了?以前,我就提醒過你的,這人啊,登得高,一定會摔得重。想不到啊……哈哈哈……這報應來得這麼快啊?”
我擰巴著眉頭,一聲兒不吭。什麼叫報應?我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她主動代入受害人的身份,意淫自己的傷害,我能有啥辦法?
“謝穎,我想你也用不著這樣高興吧?就算駱維森蹬了我,可你也照舊入不了他的眼呀?”
“你別和我酸溜溜的。我得不到沒關係。我就想看著你倒黴。你倒黴,我就高興。呵呵……你想知道駱維森為什麼把你甩了嗎?”
我一怔,看來謝穎得到的資訊比我更多啊。
我就試探地問:“你……都得了什麼訊息?”
“哈哈哈……宋窈,你果然還矇在鼓裡。有好幾次,我去一所大學採訪,每一回都撞見駱維森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吃飯啊逛街啊,熱乎的不得了。我就說嘛,男人對女人不過那麼一股勁兒,等勁兒過去了,也就差不多完了。”
聽到這裡,我完全明白了。
不用說,那個和駱維森吃飯逛街的女孩子,不就是杜鴿了?
我就嘆息了。駱維森啊駱維森,看來你騙了我啊。不過,你這謊撒的還真是高超啊,我竟是被你騙過了。知道了這些,我的心就入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