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說她懵了。
“小宋,你認識杜鴿?”
我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但是駱維森對我說起過她。”我把杜鴿的身世簡單告訴了曹姐,“你別多想。這女孩叫駱維森還叫一聲叔叔呢。”
其實,我的心裡,說完全無動於衷,也是假話。只是我和杜鴿沒有直接產生交集,所以也沒怎樣在意。
我這樣說,一半是安慰曹姐,一半也是安慰自己。
我以為杜鴿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駱維森體恤下屬,盡力照顧下屬的遺孤,也是人之常情。可我現在見了她的照片,雖然這女孩很漂亮很清純,但卻讓人生不起一點兒好感來,不知道是為什麼。
曹姐聽了,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哎呀,我最煩這些叔叔侄女地瞎叫,明明又沒什麼血緣關係,至於這樣親熱嘛?”
她說,反正我得留個心眼兒,我是失婚婦人,也經了一些大風大浪,可不能在陰溝溝裡翻了船,臨了還玩不過一個不諳世事沒多少社會經驗的小女孩兒。
我就覺得,曹姐說得有點兒過了。
“你多想了。駱維森都這樣說了,就把杜鴿當晚輩看待。”
在我看來,曹姐也有臆想的成分。
“好了。咱們繼續收拾吧,沒風沒影的事,不能瞎猜。要是冤枉了人家小姑娘,多不好啊。”我說杜鴿也怪可憐的,沒爸沒媽的不容易。駱維森出於道義,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可是曹姐還是咂嘴兒。她搖著頭。“小宋啊,這事兒得防範於未然,得將那些苗頭兒掐死在搖籃裡。下班後,我再好好盤問盤問我閨女,這杜鴿對駱維森到底啥印象,對他是啥評價,有沒有曖昧什麼的?”
嗨……曹姐還真的要一根筋走到底了。
“沒必要,曹姐,你關心我,我很感謝。但這事兒吧就算有,我又能怎樣?說到底,我又不是駱維森明面兒上的女朋友!”
我的話一下提醒了曹姐,她就盯著我,瞅了我好一會兒,瞅得我很不自然。
她的語氣幽幽:“小宋啊,要說你聰明,你也挺聰明的。可要說你糊塗,你也夠糊塗的。駱維森是棵大樹,你得抱緊了。過了今年,你也二十五了,要說年輕你也年輕。但和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的姑娘啊。這個杜鴿就比你更年輕。你得學學香港那個女明星,叫啥來著的,想法兒懷孕,給駱維森生個孩子……你呀,就什麼都不愁了!”
曹姐的意思叫我算準排卵期,趕緊懷個娃。
“小宋,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我知道曹姐指的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得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曹姐知道我沒離婚前,和顧元昊過的是無性婚姻。這飢渴了四年,她說乾柴烈火的,我很容易懷上的。
我就對曹姐乾笑了笑。
“曹姐,我那樣巴著駱維森幹啥呀?也太沒自尊了。
這時,我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
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是駱某人的。
現在快下午五點了,我沒忘記晚上請他吃飯的事兒,他不用這麼著急催我。
不過,當我一接通電話,我的聲音就變得甜膩了。
“好了嗎?我現在就來接你。”駱維森的聲音安穩地傳來。“你覺得,去文記私房菜館怎樣?”
“好的。咱們想到一塊去了,文記私房菜是挺好的,我聽你的。”
“嗯。”
電話也就掛了。
曹姐就站在我一旁,呵呵地調侃我:“小宋,你還說沒把駱維森當回事兒。你剛才和他說話的聲音,真是嗲得不行。我真恨不得錄下來給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