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嗓音再度一沉,“若我不願意呢?”
他眼中有過剎那的冷冽,卻又眨眼間,他的神情再度恢復溫潤,“葉姑娘是個聰明人,自該知曉何事該為,何事不該為。且葉姑娘放心,我不會害你性命。”
嗓音一落,伸手過來要牽葉嫤。
葉嫤驀地後退,戒備凝他。
他略是無奈的嘆息一聲,“我對葉姑娘並無惡意,也不想傷害你,只要葉姑娘稍稍聽話,我……”
他語氣倒是極為難得的染上了幾許誠懇,卻是後話未出,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猙獰的破空聲。
瑾黎臉色一變,陡然噎住後話,猛的扣住葉嫤的手腕將她朝左側一扯,瞬時,一枚銀光晃晃的長劍從葉嫤與瑾黎的耳側險險飛過。
葉嫤心口一緊,趁著被瑾黎拉扯得足下踉蹌之際,便牙關一咬,整個身子卯足了勁兒的朝瑾黎狠狠一撞。
剎那,瑾黎猝不及防的被她撞得身形不穩,猛的朝地上墜去,他那隻握著葉嫤手腕的手也下意識將葉嫤的手腕扣緊,拽著葉嫤一道摔在地上。
葉嫤顧不得身子骨撞擊地面的疼痛,她扭頭便就著瑾黎的手臂一咬,一切來得太快,瑾黎根本反應不得,手臂出被咬得劇烈發痛,令他猝不及防的悶哼一聲,那握著葉嫤手腕的手指也下意識鬆開。
瞬時,葉嫤驀地爬起身來要跑,瑾黎這才反應過來,當即要朝葉嫤抓來,手指卻剛剛觸到葉嫤的衣袂,還未來得及抓扯,葉嫤整個人便被某人攔腰抱走,隨即飛身而退,眨眼便穩穩退至十米開外的地方站定。
瑾黎一怔,探出去的手僵再在半空,心口劇烈起伏,雙眼稍稍一眯,風雲起伏的朝不遠處的葉嫤二人凝著。
“你是何人?”他滿目複雜的朝葉嫤身邊的人盯著,低聲問。
“早就聞說大嶽的霓凰公主曾經曾痴迷過一個男寵,也聞說那男寵生得極為俊朗,容貌傾世,如今瞧來,倒是的確不假。”裴楠襄毫無半許怒意,臉上也無任何鋒芒,連帶這脫口的嗓音都極為的平靜自若,悠然鎮定。
說著,便輕笑一聲,“瑾黎公子這般姿色,著實讓朕驚豔,奈何瑾黎公子眉目含媚,可惜卻是個男兒生。倘若瑾黎公子是個女兒身的話,朕倒是不介意將瑾黎公子賞給朕的兵馬大元帥,如此也算是英雄配美人,一段佳話了。”
這話入耳,瑾黎著實心頭來氣。
正因為生得太過柔媚與女氣,才讓他對自己的容貌一直不喜,奈何面前此人竟如此隨意的對他奚落與調侃,儼然是未給他留半點尊嚴。
且他此生也不曾見過裴楠襄,但此際聽裴楠襄自稱為‘朕’,稍稍猜測,自然能篤定他之身份。
只是他也終究不曾將怒意表露出來,僅咧嘴而笑,隨即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悠然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屑,這才朝裴楠襄回道:“難得大梁皇上看得起在下的容貌,只可惜論及風情與勾.引人的本事,在下還是比不過大梁帝王,畢竟,如今霓凰公主的新寵,可是大梁皇上你。”
“新寵?”裴楠襄像是聽到了天下的笑話,不屑而又興味盎然的道了一句,“瑾黎公子倒是愚鈍了些,竟這會兒才猜出朕之身份,倒讓朕好生失望。且瑾黎公子許是誤會了,朕並非霓凰的新寵,而是霓凰此人,乃朕的玩物。”
他這話說得極為隨意。
彷彿大嶽高高在上且權勢滔天的霓凰公主在他眼裡,不過是一文不值的玩弄之物,可隨意踐踏與褻瀆。
饒是瑾黎對霓凰並不愛,但此番聽得這話,心頭也是來氣。
倘若霓凰這個人都成了卑賤的玩物了,那他這曾經是霓凰面首的人,又是什麼?
他這不是在拐著玩兒的罵他麼!
瑾黎深吸一口氣,此生之中,倒是從未見過如此會打嘴仗的人,且這個人,竟還是堂堂的一國帝王。
只是,雖為帝王,但許是不久,此人便可成為亡國之君了,從而落魄之至,諸國皆要將其追殺。
這般一想,心中又稍稍平衡一點,便也打算與他拐著玩兒的多聊,只直入話題的道:“大梁皇上巧舌如簧,在下深感佩服。只是大梁皇上如此強勢的擄走在下的友人,說出去也是不好聽,此際可否勞大梁皇上放開葉姑娘,讓在下帶葉姑娘離開?”
裴楠襄輕笑一聲,“朕也是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臉皮之人。你之友人?呵,你說的是葉嫤?”
瑾黎面色一沉,淡然點頭。
裴楠襄臉上的笑容驀地一沉,從容無波的道:“明人不說暗話。瑾黎公子居心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