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不料竟還有個瑾黎在虎視眈眈。”
說著,抬頭朝葉嫤望來,再度將話題繞了回來,“葉姑娘對瑾黎如此瞭解,想必瑾黎的行蹤,葉姑娘也該知曉吧?”
他語氣中夾雜著幾許肯定之意,似乎全然確定葉嫤知曉瑾黎的行蹤。
葉嫤掃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倒是要讓皇上失望了,我並不知曉他的行蹤。”
本以為這話一出,憑他的性子定會繼續刨根問底,不料這話一出,他僅深眼凝她片刻,便微微一笑,“也罷。既是瑾黎盯上了霓凰公主,想來他近期仍會出現在霓凰公主面前,我如今只需差人盯住霓凰便成,不愁那瑾黎一直躲著不現身。”
說完,不再耽擱,僅委婉囑咐葉嫤好生休息,便稍稍轉身,緩步離去。
直至他徹底出了內殿,葉嫤才稍稍放鬆下來,猶豫一番,才終是在這偌大的床榻上和衣而臥。
這榻上的被子極為鬆軟,這一躺,渾身上下的寒涼之感便全然的淡化開來。
而外殿之處,也無任何聲響了,那裴楠襄似也當真在外殿的軟榻睡下了。
心境雜亂,葉嫤一直未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便全然大明。
葉嫤終是起身下榻,忍不住伸手輕輕推開了內殿的雕窗。
一時,冷風襲來,仍是有些徹骨的涼意,然而天空卻飄著朵朵白雲,陽光金燦燦的撒落,天氣,竟然是出奇的好。
雕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梅花正開得豔麗,色澤明媚,空氣裡也稍稍飄著幾許淺淺的花香,沁人心脾。
入目之中,本是一派大好的風景,只奈何,待她視線稍稍迂迴半許,便恰到好處掃見了那正盤腿坐在梅花樹下的人。
那人,依舊是一身白袍,氣質貴雅,又似剛剛沐浴過了,他稍稍溼潤的墨髮正隨意的垂搭在兩側的胸膛,整個人慵懶從容得猶如神祗。
這樣的裴楠襄,無疑是驚豔的,清雅的,像是遠離了世俗,脫塵不染,高貴得不能再高貴。
只是,他怎麼在這裡?
他此際不是該躺在外殿的軟榻上補覺麼?
且她一直都未聽見他開殿出門的聲音,他又是何時出殿的?又是何時在她的窗外如此氣定神閒的坐著的?
正待思量,他已抬頭迎上了葉嫤的眼,嗓音溫柔,“看來,葉姑娘也是睡不著的人。”
說著,稍稍舉起手中的茶杯朝葉嫤晃了晃,“葉姑娘既是不補覺了,便出來喝點茶如何?”他嗓音從容溫潤,似在誠摯相邀。
葉嫤驀地回神過來,淡道:“我清早並無喝茶的習慣,便不陪皇上飲茶了,倒是皇上昨夜奔波一宿,本該疲倦才是,如今竟還有興致喝茶?”
他緩道:“睡不著了,便就起來了,今日這難得的好天氣啊,自然不能辜負。”
葉嫤淡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擾皇上了,這片大好的陽光的確不能辜負,皇上繼續。”嗓音一落,便要即刻將雕窗合上,卻是還未來得及動作,他再度恰到好處的出聲,“葉姑娘都已經醒了,想來再無睡覺的興致了,不如出來與我坐坐,閒聊閒聊?且等會兒也還有位貴客要來,葉姑娘有興趣的話,還可與我一道去看看。”
貴客?
葉嫤神色微變,腦中頓時閃現出所有可能入這新殿的人來。
只是思緒太過雜亂,思來想去,並未得出什麼結果來,則待沉默片刻後,她抬頭朝他問:“不知,等會兒是哪位貴客要來?”
他悠然而笑,眼波流轉,這次卻是賣了關子,“此際倒是不便告知,但卻是葉姑娘的熟人。”
說完,便笑盈盈的望她。
葉嫤再度沉默片刻,才終是出聲道:“既是皇上盛情邀我飲茶,我自然不能拂了皇上之意,待我梳洗之後,便來與皇上飲茶。”
天色極好,燦陽密佈。
待得不久,陽光越發的強烈,映照在身上,倒是極其溫暖。
裴楠襄差人為葉嫤準備了一身新衣,衣裙的質地極為上乘,腰帶上還綴著暖玉,別緻而有奢華。
待坐定在裴楠襄身邊,他便適時為她倒了一盞熱茶遞來,葉嫤抬手接過,握於掌心,但卻並未喝下。
他則滿面溫和,也不強求她嚐嚐這大嶽的貢茶,僅是目光在她的面容上流轉一圈,便從袖袍中掏出一張面紗朝葉嫤遞來。
葉嫤的目光徑直落定在那面紗上,眼角一挑。
他則漫不經心的笑,“葉姑娘既是跟了我,我自然不願委屈葉姑娘用面具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