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面露幾許無奈,薄唇一啟,正要開口,卻是正這時,帳外突然一陣騷動,頃刻間,便短兵相接,似是劇烈打鬥了起來。
慕容景到嘴的話陡然噎住,臉色當即化為嚴謹與冷沉,朝葉嫤道:“嫤兒,先在此等我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尾音未落,便迅速起身出帳,速度極快。
葉嫤心頭稍稍有些揪痛,不知何故,雖明知他是擔憂營地出事才即刻離開,但心中終是有些無奈,甚至不平。
自古以來,君王之心便重在江山,重在社稷,這些所有的兒女長情,都是比不過江山社稷來得重要。
心中早已看透了這點,便也沒想過生氣與暗惱,她僅是深吸幾口氣,待平復心緒後,便全然接受了這個現實。
則是不久,外面的打鬥便全然消停,周遭再度恢復無聲無息,詭異得讓人有些頭皮發緊。
葉嫤安然坐在原處,兀自沉默,也無心思去猜想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至半晌後,幾道腳步聲才朝帳篷靠近,隨即不久,慕容景拎著一人入了帳篷來。
瞬時,寒風順著那稍稍撩開的帳簾鑽了進來,搖晃了不遠處那一燈如豆的燭火。
周遭光影也跟著閃爍了幾下,葉嫤這才回神過來,抬眼望去,便見慕容景神情淡漠,縱是身子消瘦,但渾身上下的君臨與傲然之氣極濃。
而他手中拎著的人,則滿身是血,墨髮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堪。那人也極其瘦削,似如柳條一般毫無重量,就這麼輕易的被慕容景拎了過來。
則待站定在葉嫤面前,慕容景才將手中之人扔在了地上,抬腳過來坐在了葉嫤身邊,葉嫤下意識朝那仰躺在地上的人掃去,目光一顫,心中一怔,此人,竟是姬宣。
她眉頭驀地皺了起來,突然反應過來,許是方才帳篷外的那一陣打鬥,是姬宣領人所為。
只是他歷來精明,如何能這般強行的與大昭大軍槓上呢?
正思量,身旁的慕容景低沉出聲,“這位姬宣公子,倒也是許久不見了。今夜他領兵鬼鬼祟祟而來,被大昭大軍發覺,當場剿殺,我倒是出去得及時,若不然,此人也已葬身在大昭兵衛的刀下。”
這話剛落,那地上的姬宣似稍稍恢復了直覺,他那灰敗的雙眼突然凝聚起來,稍稍轉眼,極其努力的朝葉嫤的方向望來,待目光掃清葉嫤後,他頓時眼露釋然,連帶染血的面容上都捲上了釋然之色,甚至稍稍咧嘴,勾唇朝葉嫤笑了笑。
那種笑容,仍也是卷滿了釋然,又像是帶著一種安心一般,難以形容,葉嫤目光一緊,只覺心頭有些莫名的酸澀,待沉默一會兒,終是朝慕容景道:“差個軍醫為他看看吧。”
慕容景並無詫異,也並無太大反應,他僅是轉頭朝葉嫤望來,極為認真的問:“嫤兒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