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此事放到她面前,她卻極其厭惡,甚至,牴觸。
許是,她終究沒有做宮妃的魄力與容忍。
她忍受不了無數之人分享心儀男子的事來,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是不信任平樂王,而是,她葉嫤根本就過不了她自己心中的這道坎兒。
越想,思緒飄飛,她面色也越發變得陳雜。
眼見她如此反應,蘇晏略是擔憂,待仔細思量許久,終是將自家帝王后宮宮妃的所有謀略與應付之事都清清楚楚的坦白講出。
長長的一段話,蘇晏說了許久許久。
葉嫤,也聽了許久。
蘇晏毫無保留,無論是自家帝王對顧明月之事,還是對周舞盈柳楚楚等人之事,皆事無鉅細全然言道。
葉嫤僵在當場,滿目起伏,腦中層層的迴盪著蘇晏講出的所有字句。
待許久,她才抬頭徑直迎上蘇晏的眼,低沉沉的問:“顧明月如何,可有懷孕?”這幾字,無疑是從牙縫中擠出。
蘇晏一怔,片刻之後,愕然搖頭,“不曾。”
葉嫤目光一顫,面無表情,卻又半晌後,釋然而笑。
翌日一早,蘇若溪醒來梳洗後,便在屋中撫琴。
琴聲幽遠縹緲,卻夾雜著傷感之意。
楚凌軒對她本是極其愧疚,待大清早的聽了這琴聲,猶豫半晌,也沒心思裝病了,當即來蘇若溪院中探望。
恰逢日上三竿之際,簫婉帶著親自做的糕點來府中拜訪,不料得蘇若溪不悅,故作自然打翻了簫婉的糕點盒子。
一時,盒中的糕點灑落一地。
簫婉怔住。
楚凌軒怔住。
蘇若溪微微一笑,柔聲道:“本妃手滑了,著實抱歉。只是,蕭姑娘的糕點色澤俱全,想來口味極好,這回沒嘗上,本妃與表哥皆是遺憾。不如,蕭姑娘在別院後廚重新坐一份糕點如何?”
簫婉面色微白,且見蘇若溪自稱‘本妃’,自也知曉蘇若溪身份尊貴,不敢輕易得罪,僅片刻,便順從點頭。
楚凌軒眉頭一皺,深覺此舉是在為難簫婉,有些歉疚,奈何又因曾經傷害過蘇若溪而不敢多說蘇若溪什麼,只是眼見簫婉去得後廚後,他便藉口去後廚幫忙,不料此舉再度惹蘇若溪不滿,待簫婉重新將做好的糕點送來,蘇若溪這回也不手滑了,而是直接將糕點連著盒子一併扔在地上。
“本妃怕髒,鄉野賤民做的東西,本妃不敢吃。”說著,抬頭笑盈盈的朝簫婉望來,“蕭姑娘,抱歉了,本妃性子直,若是話有不周,還望你莫要見怪。”
簫婉臉色煞白。
楚凌軒終是忍不住了,滿目不置信的朝蘇若溪道:“表妹,你怎能這樣!蕭姑娘辛辛苦苦做的糕點,你即便不喜,也不該如此扔掉!你如今這是怎麼了?怎變得這般咄咄逼人!”
蘇若溪驀地轉頭朝楚凌軒凝來,眼中起伏層層,怒意席捲,卻又僅是片刻,她眼底的怒意全數消散,轉而徹底化為悲傷無助,我見猶憐。
“若溪如何變成這樣,不都是表哥造成的?若溪一心待表哥,表哥卻能為了一個外人來如此數落若溪,也讓若溪寒心。如今若溪乃大梁宮妃,身份貴重,別說今日扔了這位蕭姑娘的糕點,便是殺了她,表哥又能奈我何?你會為了她,讓若溪以命抵命?”
如此極端之言,令楚凌軒滿心震撼,整個人呆立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簫婉渾身緊繃,終是溫婉弱小的朝蘇若溪跪下,只是因太過緊張,不知該如何回話。
半晌,楚凌軒才跑過去將簫婉扶起,歉疚心疼的道:“今日的確抱歉了,蕭姑娘且先回府去。”
簫婉不敢動。
楚凌軒扭頭朝蘇若溪望來,強行壓住怒意,“表妹,先讓小姑娘回府去可好?”
蘇若溪眼角微挑,滿目輕蔑。
楚凌軒強行穩住心緒,耐著性子的再度好言相問。
蘇若溪仍是不言。
半晌後,楚凌軒越是憋屈惱怒,深覺對不起簫婉,此番耐性徹底耗盡,脾氣一來,終究忍不住朝簫婉怒懟,“你是大梁宮妃是吧?你執意要在我面前耍身份?成!你的確可以以大梁宮妃的身份懲處簫婉,但簫婉若是變成我楚凌軒的侯夫人呢?她成了大昭侯夫人,你總不能隨意動她了吧?”
蘇若溪面色一沉,眼中驀地卷出刀鋒。
眼見她如此反應,楚凌軒長嘆一聲,強穩心神的道:“表妹,莫要再耍性子,簫姑娘不欠你什麼,也沒得罪過你!”
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