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爺?”眼見葉嫤越發放緩態度,他驀地從榻上坐起,懊惱的朝葉嫤質問。
葉嫤神色微動,沉默半晌,終是道:“僅是想讓凌軒公子知曉,有些人,僅適合為摯友,不適合全然與你相守亦或是照顧。凌軒公子你,也該學會長大,我葉嫤,也陪不了你太久。”
她終還是將心裡話全然和盤托出。
縱是以前也曾對楚凌軒表明過態度,奈何這人一根筋,不容易將她的話聽進去,而今時機也算成熟,總該再讓他及時止損,從而,再為他謀劃一條後路來。
她葉嫤不屬於大昭後宮,如今顧明月又為國後,一旦她誕下皇嗣,她葉嫤怕是在這大昭上下都無容身之地。如此,她前途未卜,楚凌軒自然不能跟著她一起沉浮冒險,而今她視楚凌軒為摯友,對他極其看重,則也正是因為看重,才想讓他及時對她放棄,從而,真正的走上屬於他的好路。
至少,她葉嫤此生對愛情求而不得,家不能圓滿,但楚凌軒,必定得生意紅旺,妻兒和睦,日後能享天倫之樂。
“葉嫤,你這是什麼話?你……”也或許因為她的這番話太過直白,讓楚凌軒震得不輕。他驚愕的將她凝著,片刻,才呆呆的回話。
只是不待他後話道出,葉嫤便微微一笑,出言打斷,“你我邊用膳邊說,如何?”
楚凌軒下意識噎住後話,滿面複雜的點頭。
葉嫤差小廝端來晚膳,隨即與楚凌軒在屋中圓桌坐定。
楚凌軒患得患失,眼中皆是成片成片的擔憂,心中也有不詳預感,更也無心用膳,待得正要繼續朝葉嫤追問,不料葉嫤已看透他的心思,先他一步的出聲道:“今日我一直不來,並非是不在意你,而是,想讓你明白我的決定與心意。昨日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在心上,只是,我並非愛你,便也不能給你任何答案。你乃楚家大公子,家大業大,不該跟隨我在江南耗著,我也是千瘡百孔之人,不易動情,更不適合你追尋。有些話,說出來雖是傷人,但若不說,只會越發拖累於你,如今……”
冗長的一席話,她說得極是認真。
奈何話剛到這兒,楚凌軒卻再無勇氣聽下去,他面色也陡然開始發白發慌,急忙出聲打斷,“葉嫤,你別說了。小爺知曉你曾經在許明淵那裡受過傷,還需要時間來療傷!沒關係的,小爺又不著急,呵呵,小爺不急的!”
葉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嘆息一聲,“凌軒公子何必自欺欺人。”
楚凌軒呆呆望她,雙目開始隱約發紅。
葉嫤垂頭下來,故作自然的避開他的目光,“我也不會在江南久呆,大昭京都,我也該是不會回去了。我日後,許是山川為伴,居無定所,又或者,隱居深山或是田園,不問世事,凌軒公子你還有大事要做,還有楚家生意要理,便莫要跟著我耗了。如今,妙手閣一歇業,瑞記藥鋪生意已是穩定,百貨店的生意仍是紅旺,江南瑞記,我也能自行操持,而凌軒公子也出來這麼久了,下月,便找個時間,好生回京都去吧。”
楚凌軒大吸幾口氣,整個人在凳子上快要坐不穩,“葉嫤,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趕小爺走了?”
葉嫤抬頭望他,“我不愛你,只當你為摯友。你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我並非是要趕你走,而是,不想再耽擱你。”
點到為止,待嗓音落下,葉嫤不再多言,眼見楚凌軒呆呆的望她,失魂落魄,她眉頭一皺,極是不忍,卻也終究還是故作自然的起身,踏步離去。
待出得屋來,葉嫤朝屋外守候的小廝吩咐,“看好你家公子,一旦他有何事,即刻來報。”
小廝緊張點頭。
葉嫤不再耽擱,緩步往前。
直至葉嫤走遠,楚凌軒才驀地落淚,悲傷入骨,整個人僵坐在桌旁,細瘦的雙肩因為啜泣的抑制不住的發抖,淒涼難忍。
他就是擔心葉嫤會突然將這一切的撕開,他也一直知曉葉嫤對他並無愛意,他也一直都想守著她,等著她的,只是,葉嫤終究還是中途突然狠心的結束這一切,甚至連他想要等待的機會都一併抹殺。
她怎能,如此的……狠心啊。
即便無愛,也僅僅是因為無愛,便不能相守了嗎?
越想,越發悲傷,心口劇烈揪痛,壓制不得。
翌日,起得早,親自出府去尋訪瑞記商鋪的生意。而待抵達瑞記藥鋪,竟方巧遇見剛入瑞記藥鋪大門的簫婉。
今日,她著了一身淺黃衣裙,面上泛起幾許病態的蒼白。
待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