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幾名精壯之人也迅速收劍退開。
葉嫤順勢抬眸望去,便見那方才言話之人正是這幾日一直跟在裴楠襄身邊的男子,似是喚作凌桑。葉嫤也不說話,僅是一直漫不經心的盯他。
凌桑速度極快,幾步過來便站定在葉嫤面前,恭敬的彎身一拜,“讓姑娘受驚了,還望姑娘見諒。只因前日才在山神廟內出現過刺殺之事,屬下們擔憂公子安危,才時刻防備著,還望姑娘莫怪。”
他嗓音極其剛毅,也將這妙手閣為何突然戒備森嚴之事解釋了一番。
葉嫤並未將他這話太過聽入耳裡,僅是故作自然的笑笑,“無妨,裴公子身份本是特殊,多防備點也是好事。”
說著,便踏步朝不遠處樓梯口行去,不料足下剛行兩步,凌桑便踏步過來擋了她的去路。
葉嫤抬眼凝他。
凌桑垂著頭,略是無奈的道:“姑娘若是來此尋公子的,許是得稍稍等候片刻,公子此際正沐浴,倒是有些不方便。”
葉嫤轉眸順著不遠處的雕窗瞅了瞅天上的烈日,心生微詫,這個時辰,裴楠襄竟在沐浴?
待沉默片刻,才淡笑道:“無妨,我在二樓樓梯口等他沐浴完畢便是。”
說著,又要往前。
奈何凌桑仍是執意擋在前面,分毫不讓,“還望姑娘稍稍等候,待公子沐浴完畢後,定會下來與姑娘相見。”
眼見他態度如此堅決,葉嫤半信半疑的凝他,正待思量,卻是正這時,二樓上竟突然傳來怪異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有些急促,有些沉重,卻又僅僅響了兩聲,便又戛然而止。
葉嫤深覺怪異,抬頭朝樓道處打量一眼,便將目光凝在了凌桑面上。
凌桑也稍稍皺了眉,面色有些複雜,眼見葉嫤正將他打量,他竟略是心虛的急忙垂頭下去,不再朝她看來一眼。
此事怪異。
葉嫤心篤定,此番也不打算耽擱,當即抬腳繞過凌桑便朝樓梯口行去。凌桑依舊上前阻攔,葉嫤分毫不理,抬手乾脆的將其推開,凌桑不敢太過用力,也不敢太過反抗,更不敢多與葉嫤肢體接觸,僅得跟在葉嫤身邊緊著嗓子相勸。
葉嫤渾然不理,步伐堅定,速度也是極快,待迅速上得二樓,她便快步朝上次見裴楠襄的屋子方向行去,而待一把推開裴楠襄的屋門,才見裴楠襄正安然坐定在軟榻,滿頭溼潤,身上的袍子鬆鬆垮垮的披著,似是的確才剛剛出浴。
葉嫤眼角一挑。
裴楠襄則抬頭朝她望來,面露半分詫異,卻也片刻,他便勾唇而笑,溫柔入骨的朝她問:“葉姑娘今兒怎有空過來找在下?”
他嗓音極其自然,並無半分詫異,說完,抬手稍稍拉了拉春意大露的衣襟。
葉嫤掃他兩眼,便踏步朝他行去,待站定在他面前,才微微而笑,“只是有事與裴公子相商罷了,裴公子如今可有空?”
裴楠襄並無詫異,似也心情大好,緩道:“你到時候難得主動找我,別說此際有空,便是無空,在下也會好生招待於你。”
說完,目光朝凌桑望去,吩咐凌桑下去端些糕點上來。
凌桑並無耽擱,應聲而去。
葉嫤也未多言,僅下意識轉頭朝屋中打量,則見不遠處那圓桌上,竟對立的放著兩隻茶盞。茶盞上還隱約冒著幾縷熱氣,彷彿那茶水剛剛才有人喝過。
“裴公子沐浴之際,還喜喝茶?”心頭的疑慮越發濃烈,葉嫤故作自然的問。
“在下沐浴之際,倒是未有喝茶的習慣。”他也無任何耽擱,溫聲回話。
葉嫤轉頭朝他望來,“那桌上為何還有兩隻茶盞?”她問得直白。
“方才,有位故人鑽窗而來,擾了在下沐浴。在下急急出浴,與他沏茶閒聊了幾句。”他並無半分耽擱,溫潤回話。
葉嫤微微一怔,面色越發幽遠,“哪位故人?”
“葉姑娘認得的,汾陽王世子,許明淵。”他笑如春風,嗓音直白,竟無半分隱瞞。
說著,眼見葉嫤又是一怔,面露震撼,他繼續道:“許明淵偷偷潛入江南鎮,目的有二,其一,他想讓在下與他那長姐許珠重修舊好,其二,他想見你。只不過方才葉姑娘突然入這妙手閣來,許明淵突然心生退縮,不知該如何面對葉姑娘,才讓在下將此物交給葉姑娘,急促離開。”
嗓音一落,他便從身旁軟榻拿起一物朝葉嫤遞來,葉嫤順勢望去,便見那是一塊玉佩,屬於曾經許明淵經常佩戴在脖子上的玉佩。
葉嫤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