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勾唇而笑,“我不過是被世人遺忘多年的霓凰公主的面首罷了,如今終於重見光明,自然得犒勞自己,多吃些奢然之物,也好彌補這些年所有的對自己的虧欠。”
葉嫤勾唇冷笑,只道他這話仍是虛浮表面,“公子不願說實話也就罷了,想來終有一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說完,再不言話,埋頭喝粥。
瑾黎輕笑一聲,“其實姑娘也無需對我身份刨根問底,姑娘只需知曉,我並無墨殤那般野心,我只是有德報德,有怨報怨之人,姑娘並非我之敵人,且還助我逃出了墨府地牢,是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姑娘。”
葉嫤深吸一口氣,心有戒備,仍是不敢信他這話。
他也不再多言,緩緩垂頭下來,慢條斯理的開始用膳。
則待膳食完畢,天色已過三竿。
待差人將桌上的所有碗盤全數收走後,瑾黎突然抬手從袖中掏出一道面紗朝葉嫤遞來。
葉嫤微微一怔,目光垂落在他指尖握著的面紗上,並未立即動作。
瑾黎適時出聲,“姑娘身份太過特殊,出門在外,自然得以薄紗遮面,小心為上。”
葉嫤這才按捺心神一番,伸手將面紗接過,“公子倒是考慮周全。”
他勾唇而笑,“不過是給姑娘一記面紗罷了,並非周全,且今日外出,也望姑娘稍稍安分,莫要隨意動作,倘若姑娘信得過我,待出府之後,便一切信我聽我,到時候,姑娘心底的願望啊,我許是當真能為姑娘達成。”
葉嫤心口驀地一顫,略是複雜的凝他。
他滿面悠然懶散,僅與她對視一眼,便抬手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薄薄面具,極是熟練的貼合在他臉上。
瞬時,他那張妖嬈禍水的臉,頓時被恰到好處的遮蓋,如今的容顏,也頓時變得五官無奇,膚色黝黑粗獷,整個人都再無半點妖嬈魅惑之氣,反而是平淡至極,毫無亮點。
又許是察覺到了葉嫤的打量,僅片刻,他抬頭朝葉嫤掃來,微微一笑,只是這般笑容,也無那般盪漾似的柔媚,反而是染上了幾許不倫不類的豪邁粗糙之氣,“我雖已在這國都城裡‘消失’多年,但當初認識我的人也多,此番冒然出去,自然也得稍稍裝扮一番才可。”
說著,輕笑一聲,“姑娘覺得,我如今這般相貌如何?”
葉嫤心生惡寒,不願評價,僅稍稍轉頭過去,故作未聞。
他凝了葉嫤片刻,那雙漆黑的眼裡再度卷出幾許興味,又道:“想來我如今的這般相貌,的確難以入眼,是以令姑娘你不願多看。說來,姑娘往日在大昭的事,我已有所耳聞,我如今倒是著實好奇那大昭帝王究竟是何等的相貌與性情,竟會得姑娘一心追隨,連帶墨殤這等相貌出眾且性情出眾的人與姑娘相處了這麼久都還不能得姑娘傾慕與好感,是以,又究竟是墨殤的魅力不夠,還是那大昭帝王太過出眾,連墨殤等人都望塵莫及?”
他竟突然對這個感了興趣。
葉嫤眼角微挑,只道:“他無需比旁人出眾,只因愛上,也只要是他,便一切都是最好。”
“只因愛上麼?”瑾黎極為難得一怔,漆黑的眼裡突然盪出幾許幽遠與茫然來。
“可情愛這東西也是奢侈,兩人之間,又究竟得到何等程度,才是愛上呢?又或者,愛,究竟是什麼呢?”他下意識道了這話。
也因心中茫然,這番話語的內容更是茫然。
當初呆在霓凰公主身邊,也不過是被強迫的罷了,那段時間,幾近所有人的認為他公子瑾黎備受霓凰公子深愛,雖人前風光,但那段日子啊,卻是他此生怎麼都揮卻不了的黑暗與恥辱。
是以,愛究竟是什麼呢?即便與霓凰融入骨髓,肌膚相親,卻也終究沒能學會愛,反而是學會了恨,甚至怨。
思緒,突然開始蜿蜒起伏,一時之間,目光也稍稍開始失神。
眼見他這般反應,葉嫤心頭微動,略有猜測,認定他該是想起了與霓凰公主的往事。
“或許,互相維護,互相包容,甚至敢以性命來換對方的安全,便是愛了。”待得片刻後,她才稍稍按捺心神,低沉出聲。
他神色微動,這才應聲回神過來,轉頭凝她:“姑娘便也是愛極了大昭帝王,甚至可以為了他而捨棄性命?”
葉嫤極是乾脆的點頭。
他怔了怔,面露幾許薄笑,凝葉嫤片刻,戲謔出聲,“姑娘倒是傻,與那墨殤一樣傻。自古以來,都是情深不壽,姑娘愛大昭帝王入骨,但大昭帝王對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