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的在意?
越想,心境越發起伏,葉嫤目光也冷冽如霜,渾身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煞氣,縱是常日已在努力修煉情緒,奈何此時此際,事關平樂王,此番無論如何都無法真正淡定。
眼見她一路朝前橫衝直撞,瑾黎眉頭微蹙,當即抬手將她拉住,手指也順勢將葉嫤冰涼的手全然圍裹。
待葉嫤回頭冷眼觀他時,他緩道:“情愛之事本就傷人磨人,姑娘本受過一次情傷了,這回,的確不該再任由自己受傷才是,興許及時懸崖勒馬,斷情絕愛,才是最好的自救之法。”
葉嫤冷道:“我若當真對大昭帝王斷情絕愛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今日不留餘力的想要拆穿此事,究竟意欲何為?”
“我只是看不慣姑娘被人矇在鼓裡。”
葉嫤冷笑一聲,“是嗎?”
說著,嗓音一挑,“如今正是你與大昭聯盟的特殊時期,你如此勾起我與大昭帝王的仇怨,萬一我與大昭帝王起了內亂,你豈不是得喪失大昭這個有力的盟友?瑾黎,你究竟想如何?你之目的是否根本不知是要弄垮大嶽國相與大嶽皇族,你之目的還要一統天下,成為天下的……”
大抵是她情緒上湧,言語之詞也極為森冷激動,倒也稍稍惹得周遭之人朝她這邊頭來探究的目光。
瑾黎神色微變,也不待她後話全然道出便即刻伸手捂了她的嘴,待葉嫤掙扎不得之際,他才朝周遭詫異望來的人微微一笑,“今兒我這心儀之人得了我為她簪的花,激動得亂語,倒讓諸位見笑了。”
一聽這話,周遭之人這才面露悟然之色,勾唇笑笑,回頭過去,不再朝這邊觀望。
瑾黎趁機將葉嫤拉出人群,一路朝馬車行去。
整個過程,葉嫤絲毫不曾掙扎,瑾黎也難得的未再出聲。
則是不久,瑾黎便將葉嫤拉至了馬車旁站定,眼見葉嫤的目光仍是繃著,裡面似有難以言道的怒色流轉。
他嘆息一聲,“無論姑娘信與不信,在下今夜之為,都只是想讓姑娘看清大昭帝王這個人而已,不想讓姑娘對他泥足深陷,最後被他背叛之後卻還認為他是個好人。若姑娘當真是個聰慧之人,的確該斷情絕愛,以後也僅與他保持表面作戲才是,待得國都大亂之際,姑娘再趁機顛倒乾坤才是。或許,姑娘此生本就與真愛無緣,何不放下一切兒女情長,徹底強大自己,不再依附任何男人?待姑娘將天下都收在手裡時,那時候,天下男兒皆隨姑娘挑選,姑娘還怕你在意之人敢對你變心嗎?還怕你會找不到傾慕你的男兒嗎?”
他這話說得極為認真,連帶那雙狐狸眼中的神情都是極其認真。
然而葉嫤即便是再愚鈍,再惱怒,也還是保持理智的感受到了他語中的蠱惑。
是的,蠱惑。
像是要將她推入深淵的蠱惑。
她從未想到,今日這席讓她去爭奪天下的話竟會從這瑾黎嘴裡說出,即便她葉嫤當真受了輕傷,當真要斷情絕愛,她也絕不會糊塗到要孤身去與天下諸國作對,從而去沾染那一統天下的磅礴野心!
不得不說,這瑾黎定是個瘋子,比姬宣還要來得癲狂的瘋子,連帶他今日說的這番話,都是牛頭不對馬嘴,似如毫無套路,全無章法,卻也像是藏滿了刀鋒冷刃,似要將她徹底推出去與天下作對,讓她不得好死!
她越發摸不清他的路數了,只因他的套路根本不能用常理來猜測與判斷,她也越發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他這些反常之舉徹底打亂,再也看不清,理不清了。
她冷眼將他凝著,待默了片刻,才強行將劇烈起伏的心緒壓下,陰沉道:“放眼這天下,野心磅礴之人不在少數,你挑來挑去,為何會蠱惑我去爭奪天下?我不過是一介女子,未有奪得天下之心,你對我如此‘用心’,許是毫無用處。”
“我知姑娘會覺得驚詫,但姑娘覺得你還有其餘退路嗎?大昭帝王是什麼人,大梁帝王是什麼人,難道姑娘不清楚?這兩人之中,無論誰人得了天下,姑娘都將落於他們之手,逃脫不得。姑娘若當真想改變命運,也只有比這兩日還要來得強大,只有將你自己徹底凌駕於這二人之上,那時候,姑娘才有翻身喘氣的機會,才有把控一切的權利。”
說著,微微一笑,“天下野心磅礴之人的確不在少數,我也不是一定要讓姑娘與天下諸國作對,我只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兒上提醒姑娘一句罷了,畢竟,大梁帝王不是善茬,大昭帝王也放不下舊愛,姑娘如今的處境尷尬而又堪憂,你即便想懦弱的逃走,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