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定是算計好了的,算計著拉她一道下水,反正即便是捱打,也要讓她葉嫤一道承受。
不得不說,這人的心啊,當真是歹毒,且性情更是古怪,絲毫不懂收斂。
思緒至此,便稍稍垂眸朝他望來。
他卻仍靠在她懷裡,似在極為難得的發呆。
葉嫤面色微變,當即抬手推他,奈何他的雙手卻將她的脖子扣得極緊,絲毫不放鬆,彷彿要將她的脖子都扣斷一般。
葉嫤脖子驀地吃痛,表情也稍稍變得猙獰。
對面那群醉仙樓護院越發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葉嫤二人,卻是極為難得的都未吱聲兒。
葉嫤也絲毫不願退讓,力道越發加大,待即將要將瑾黎徹底推開之際,頃刻間,左側不遠突然又道疾風閃來,瞬時,葉嫤還來不及抬頭望去,一隻新增了內力的手掌陡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瞬時,葉嫤肩膀一痛,悶哼一聲,懷中的瑾黎也突然被人硬行搶走,她整個人也身形不穩,當即跌倒在地。
這回,仍是實打實的摔地,渾身骨頭都被撞得發痛,她渾身都忍不住顫了顫,即刻抬頭望去,便見一名滿身紫紗的女子正將瑾黎扶著站在一旁,極是敵意的凝她。
葉嫤怔了怔,只覺這女子著實生得極美,肌膚如玉,滿頭青絲也稍稍而挽,髮鬢上也鑲嵌著清淺淡雅的珠花。
她這身裝扮,的確清雅得當,也毫無半點大嶽女子該有的蠻壯與英氣,更像是南方一帶的小家碧玉,給人一種極是賞心悅目之感。
只可惜,她眼中正迸著濃烈的怒色,目光凌厲,似要將她看穿。
這般眼神,倒讓葉嫤稍稍有些詫異。
且又看那女子親暱扶著瑾黎的姿勢,思緒稍稍一轉,又稍稍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想必這女子對瑾黎啊,該是有意的。
正思量,在場的所有護院皆略是緊張的朝那女子彎身行禮,紛紛喚著‘天香姑娘’。
女子這才轉眸朝在場護院掃了一眼,淡道:“他乃我多年未見的兄長,難得他還記得來見我,我們兄妹自得好生敘舊。這裡,便沒有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她這話的語氣,著實有些冷漠。
護院們卻像是極為怕她一般,渾然不敢耽擱,當即散開。
一時,周遭氣氛也跟著沉了下來。
葉嫤這才緩緩從地上爬起,隨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眸朝那女子掃去,冷笑一聲,“我方才好歹也是救了你兄長一回,天香姑娘卻是不分緣由的拍我一掌,天香姑娘倒是將‘恩將仇報’這幾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天香面色絲毫不變,也渾然未將葉嫤放於眼裡。
她僅是稍稍轉頭朝瑾黎望來,低聲問:“她是?”
瑾黎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道:“如你所知,僅是剛剛救了我一回的人罷了。”
天香眉頭一皺,“方才那些下人有眼無珠,待晚些時候,我定讓他們受得責罰。這裡風大,我先扶你上樓休息。”
她也像是未將瑾黎的話聽入耳裡,這番話,也絲毫不再提及葉嫤,反而僅當葉嫤是空氣一般,待嗓音落下,便極是自然的扶著瑾黎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