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這般提醒於我?若論心狠手辣,那位大昭帝王與姑娘你,又何嘗不是?姑娘敢說你此生之中並未手刃無辜之人?”
葉嫤神色微動,並未回話。
他凝她幾眼,輕笑一聲,“都是些凡夫俗子罷了,哪有真正的耐性來善良。一旦大昭大梁與大嶽三國交手,定有成群的無辜百姓喪命。是以,姑娘與大昭帝王,也不是什麼善類,而該是毀城的劊子手。”
說完,絲毫不待葉嫤回話,便緩緩朝前踏步,入了屋門。
葉嫤心口稍稍猛跳了幾許,竟是被他這話說得難以反駁。
一時之間,思緒沸騰而又凌亂,葉嫤眉頭微皺,心境也跟著全然沉下。
待得不久,眼見瑾黎朝院內稍稍走得有些遠了,她才驀地回神過來,迅速踏步跟去,未料與他還未走得多遠,周遭再度湧出不少拿著棍棒的醉仙樓護院。
那些護院,皆是人高馬大,滿臉兇相。
待將葉嫤幾人逼停後,其中一名護院大呵,“爾等誰人,竟敢擅闖醉仙樓?”
瑾黎淡道:“天香姑娘的故人。”
“我看你不是什麼天香姑娘的故人,而該是急著去見閻羅王的人!”那名護院冷笑一聲,陰狠出聲,說著,大吼一聲,“打!”
短促的一字還未全然落定,在場十餘名護院握著棍棒便朝葉嫤幾人襲來。
葉嫤深吸一口氣,臉色驟變,此番也顧不得什麼了,當即要朝原路返回,有意躲避,奈何那些護院逼得太急,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後退,僅剎那,其中一名護院的棍棒便要落到她頭上,她心口陡跳,不及多想,頓時朝旁閃身,奈何卻突然撞入了瑾黎的懷。
“這邊。”緊急之際,他低聲道話。
尾音未落,便抬手過來勾住了葉嫤的腰身,驀地提氣,攬著葉嫤騰空而起,徑直躍出人圈。
卻待落地之際,瑾黎似是再無力氣,整個人都朝地上癱去,葉嫤眉頭緊蹙,下意識抬手將他扶住,卻在焦急之際用力太大,頓時將他扯入了懷裡,奈何他竟也絲毫不曾推拒,反而是順勢伸手勾上了她的脖子,整個人小巧似的依偎在葉嫤懷裡,低低而笑,“我沒什麼力氣了,勞煩姑娘帶我一道順著前方那條樓梯一路直上三樓。”
他雖在笑著,但嗓音卻是突然變得虛弱。
奈何這話入耳,葉嫤卻是聽得火冒三丈!
本就沒什麼體力,身子骨也虛弱成這樣了,竟還敢在醉仙樓鬧事!且即便上了三樓又如何?到時候豈不得被醉仙樓的人堵在三樓捱打?
思緒至此,著實是氣怒難耐,卻是片刻,眼見那些醉仙樓護院紛紛朝她這邊衝來之際,她咬了咬牙,知後退無法,只得強行鎮定,在護院們還未徹底跑入跟前之際,她大喝一聲,“我家公子此番受天香姑娘之邀來醉仙樓,爾等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且連問都不問便朝我們拳腳相加,就不怕天香姑娘怪罪?”
她嗓門吼得極大,語氣威儀十足,冷冽磅礴。
這話一出,倒是著實將這些護院怔住了,眾人皆紛紛下意識停步,極是懷疑的朝葉嫤與瑾黎打量。
趁著這空當,瑾黎的兩名侍從也陡然騰身過來,護在葉嫤二人身前,葉嫤強行鎮定,繼續道:“你們也無需懷疑什麼,若要當真求個明白,爾等去通知天香姑娘一聲,看看她是否邀了貴客盈門。”
她這話說得極其淡定。
雖不知那所謂的天香姑娘在這樓子裡究竟是何等地位,但至少一個能讓客人們甘願排隊一月的女子,定也是這醉仙樓極為重要的女子了。
如今之際,便也只有先用這些話來穩住這些人,再做打算。
眼見葉嫤如此鎮定,且言道的話也是威脅重重,在場護院們心頭終是鬆動,紛紛面面相覷,則是片刻,其中一名護院終究是道:“此事怪異,要不還是先去通知天香姑娘一聲,反正這幾人今兒也跑不掉,即便要收拾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
他們深知天香姑娘脾氣,是以,為求保險,此番的確是有些不敢再動粗了。
這話一出,其餘幾名護院皆是點頭。
片刻之際,那言話的護院再度朝葉嫤幾人出聲,“你們等著!若是我們天香姑娘並不認識你們,且也不曾邀你們過來,那時候,我們定將你們的皮拔下來!”
說完,絲毫不耽擱,當即小跑離去。
葉嫤心頭髮緊,雖表面一派淡定,但內心深處,早已起伏上湧,緊烈難耐。
今兒在這醉仙樓鬧這麼大,著實是她沒想到的,且她越發覺得瑾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