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很在意,但還是有些在意。”待沉默片刻後,葉嫤終是如實回話。
平樂王神色微動,伸手將她擁入懷裡,仔細呵護,“我就知曉你對那些往事是在意的,只是嫤兒,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過了便過了,她顧明月在我眼裡已無重要,我如今心上之人,只有你一個。再者,我先前從京都離開之前,便已用計離間了荀王與顧太傅一派,更惹起內鬥,一鍋端了右相驃騎將軍以及荀王等人,且如今,顧明月也已入獄,備受牢獄之苦。我當初並未急著要顧明月性命,只是想將其關押,等你回來處置。”
說著,嗓音微微有些幽遠開來,“你當初不是說,待我再無後顧之憂的拿下顧明月後,便將她交由你處置嗎?這回,等你回宮,我當初允諾過你的這件事,我便可為你達成了。”
葉嫤目光微微一緊,心有複雜。
說來,前幾日在江南,因為黑風寨與裴楠襄之事太過棘手,她也不曾問及他有關京都的事,甚至這兩日路途奔波之際,她也不曾主動詢問,只因還是想遵守與他的約定而等他主動與她提及。
不料這時,他終究還是如實說了這些。
只是乍聞這些,她心中卻極為難得的未有暢快之意,反而更多的,是對那顧明月的不恥,甚至悲嘆。
顧明月此生,也可謂是算得上傳奇了,她最初與平樂王相知相愛,而後又能乾脆決絕的嫁入東宮,甚至在東宮一倒之後,她又能入宮為後,母儀天下,不得不說,此人的命數,看似荒唐,看似傳奇,實則,卻也不過是機關算盡之下而強行謀得的一條不歸的血路罷了,也是淒涼。
畢竟,謀求一生,到頭來,丟了心愛的人,丟了身份,這一切的一切,都轉瞬成空。
“多謝皇上了。”待沉默半晌,葉嫤低聲道話。
平樂王緊緊將她環繞,溫聲問:“以後,嫤兒想如何處置顧明月?”
葉嫤淡然而笑,如實道:“以前顧明月幾次三番害妾身,妾身著實是想即刻殺了她的,只是如今,一切顛覆,顧明月倒成了階下囚,妾身,竟突然沒想好要如何處置她。”
平樂王瞳中稍稍漫過幾絲深邃,緩道:“無妨,雖未想好如何處置她,待回宮之後,慢慢想也可。”
葉嫤緩緩點頭,不再多言,沉默下來。
只待車行不久之後,平樂王話鋒微轉,柔聲的朝他道:“即刻便要抵達京都城了,嫤兒的髮鬢倒是梳好了,但我的頭髮還未重新束好,嫤兒如今,可要親手為我束髮?”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當即點頭,她竟是忘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