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知曉他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便也無心再多言,僅稍稍鬆手將他放開,淡聲告辭,卻是還未轉身走遠,楚凌軒突然出聲將他喚住,低沉道:“姬宣這條命,小爺自然可以過段時間再要,但今兒皇上次次打斷小爺的話,絲毫不給小爺與葉嫤單獨說話的機會,這又是何意?難不成是對小爺有何看法?或者是想打壓小爺了?你與皇上本是一夥,小爺沒法質問皇上,但你總該給小爺一個解釋吧?”
蘇晏稍稍止步,下意識朝楚凌軒望來,深眼凝他,“楚大公子當真不知其中緣由?”
楚凌軒氣哄哄的給他一記白眼,“小爺若是知曉,還用得著問你?”
蘇晏默了片刻,緩道:“皇上對楚大公子並無什麼看法,只不過是因楚大公子今夜對皇貴妃太過殷勤罷了。”
說著,眼見楚凌軒又要理直氣壯的回話,蘇晏嗓音突然沉了半許,極是認真的朝他道:“楚大公子莫要忘了,皇貴妃是皇上的人,無論如何,旁人都不可對皇貴妃動得心思!在下與楚公子相識一場,如今又為同僚,便也私下勸楚大公子一回:如今的皇上,絕非往日隱忍的帝王,且皇貴妃是他最是在意之人,絕非容許旁人覬覦與染指,楚大公子對皇貴妃雖是心繫,但務必及時掩下這些心思,不可表露,若不然,一旦惹皇上不悅,楚公子乃至你整個楚家,皆有滅頂之禍。”
楚凌軒驀地一怔,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
蘇晏深眼凝他片刻,不再多言,僅稍稍按捺心神一番,回頭過來,踏步離去。
整個過程,楚凌軒僵在原地,渾身發涼,直至許久,他才稍稍回神過來,心思雜亂,只覺周遭的夜風也越發寒涼,像是要將他的骨頭都凍裂一般。
這夜,平樂王未再處理任何政務與要緊之事,僅早早熄燈,擁著葉嫤入眠。
奔波一日,葉嫤也是疲倦,待閤眼不久,便全然睡卻。
則待翌日天明,葉嫤初醒,便見平樂王早已梳洗完畢,正坐在不遠處的窗邊看書,整個人也是白衣翩躚,墨髮微垂,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難以言道的獨特氣質,清雅卓絕。
待察覺葉嫤醒來,他便已轉頭過來,兩人四目相對,他則微微而笑,風華昳麗。
今早,他著實是格外的溫柔,不僅親自為葉嫤穿好外裙,更還要親手為她梳髮,柔和之至。
他這般突來的閒暇與柔情,讓葉嫤有些詫異,只覺他稍稍有些反常。待仔細將他盯了半晌,才低聲問:“皇上今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