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血口噴人,又什麼叫汙衊?她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若說汙衊,也是這蘇晏大庭廣眾的汙衊她才是!
正思量,蘇晏竟已再度出聲,“皇上出門在外,宮中之事,便已全全交由皇后娘娘打理。這些日子,也望柳婕妤安分守己,當好你的婕妤才好,若是柳婕妤在這節骨眼上興了什麼風,許是有性命之憂。”
柳楚楚雙手驀地緊握成拳,惱得不輕,“蘇晏!連你也敢如此威脅本妃?”
蘇晏面色絲毫不變,淡道:“並非是威脅,只是柳婕妤曾經害過皇后娘娘,心性早已不乾不淨,難免惹人懷疑罷了。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柳婕妤如今當真洗心革面,並無害人之心的話,微臣自然也會對柳婕妤恭敬相待。”
柳楚楚渾身緊繃,一道道恥辱感越發的濃烈上湧,想要衝破她的控制。
奈何最終,她終究還是強行壓下了情緒,僅紅白著臉的朝蘇晏隨口應付一聲,便踏步離去。
蘇晏未再多言,僅稍稍轉頭,一直若有所思的將柳楚楚凝著,直至柳楚楚徹底消失不見,他才回神過來,朝在前的乾清宮宮奴道:“去傳喚一聲,就說本相有幾樁國事要與皇后娘娘商稟。”
宮奴忙點頭,當即轉身入院,則是片刻歸來,便朝蘇晏恭敬道:“丞相,皇后娘娘有請。”
蘇晏不再耽擱,踏步入院,待一路往前站定在亭中葉嫤的面前,才緩道:“方才微臣見柳婕妤來了這乾清宮,不知柳婕妤此番來,可有對皇后娘娘不敬?”
葉嫤勾唇而笑,“她都主動過來求和了,還能有何不敬?”她嗓音極為的漫不經心,說著,便讓蘇晏坐下。
蘇晏點點頭,待坐下之後,也未多問有關柳楚楚之事,僅緩緩將手中的幾道摺子朝葉嫤遞來,緩道:“微臣今日處理了些奏摺,這本奏摺所列之事最是特殊,望皇后娘娘看看,再拿個主意。”
葉嫤神色微動,默了片刻,才終是伸手過去將奏摺接過,仔細翻閱。
待讀完後,才知這本奏摺所列之事,的確都是稍稍要緊之事,是上摺子的大臣建議從各地開始調兵遣將,加固大昭與大梁以及大嶽之國邊界的守衛。
只是從何處調兵,調兵多少,的確是得好生權衡一番,仔細商議。
“蘇丞相的意見呢?”待片刻,葉嫤稍稍將奏摺合上,低聲詢問。
蘇晏早已想好說辭,緩道:“微臣以為,大嶽北面與中部大軍集結不少,此番可將北面與中部的大軍調遣至大昭與大梁和大嶽兩國的緊要關卡,嚴密鎮守。”
是麼?
大昭北面是浩瀚沙漠,諸國不會傻到從北面進攻大昭,是以自然可鬆懈北面的兵衛,而大嶽中部地區的守衛,並無要緊,也的確是可以調走,只是,這種調兵鎮守之法,也非極好。
“如今大昭與大梁大嶽兩國的形勢都極其危急,調兵鎮守這兩國接壤的邊關,自是可以,只是,此法僅僅是表面而為,全全被動,且治標不治本。”
待片刻,她低沉回話。
蘇晏眉頭微蹙,緩道:“微臣知曉,但如今除了調兵加固邊關的防守,似是並無其餘的好法子。且有得準備總比沒準備好,倘若當真爆發征戰,調去的強兵也可應付一番。”
葉嫤眼角微挑,目光也跟著沉了半許,並未立即言話。
心思也跟著起伏搖晃,仔細思量,待半晌後,她才稍稍想出一個法子,正要與蘇晏言道,卻是正這時,院外再度有急促的嗓音響起,“勞煩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宮牢出事了,我有要事要與皇后娘娘稟報。”